“那你身上的血?”陶家族长皱了皱眉看她染血的衣摆。
“是砍伤这俩绑匪是不小心被他们身上的血溅到的。”陶姚道,回头看到那俩装死的绑匪,她又没好气一人踢了一脚,“回头记得赔我的衣裳钱。”姑奶奶现在穷得很。
那俩绑匪面面相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田大嫂很是精明的立即打开包袱拿出一早备好的路引上前交给陶家族长看,“族长,这是我夫妻俩在南方老家开的路引,我们绝对是良民,就是运气不好寻亲不着……”
听着这女人述说悲惨的寻亲事,在场的人都有几分动容,遂对外乡人的抵制心理减少了不少,毕竟大家都是泥腿子,只不过他们运气稍好点日子还能勉强过得下去,这才没有流落到他乡讨饭吃的悲惨事。
陶家族长看了看这路引没有问题,这才递给了卫家族长,卫家族长接过也看了看,还问了些细节问题,田大嫂能言善辩的,很快就能回答得上来,还是滴水不漏的那种。
至此,连卫家族长也没有意见了,直接发话道,“天也晚了,你们先在村里住宿一晚吧。”
“谢谢两位族长……”田大嫂高兴地不停道谢,然后回头时,看到那群看热闹的村民,她也感激地笑了笑。
这让在场同理心的人也都流露出善意来。
“娘——”
这会儿因为方氏掐人中的关系,陶春花幽幽转醒,她感到脖子处很是酸疼,一睁眼看到亲娘,她先是疑惑,后来记忆似回笼,她忙惊恐地大声唤起方氏,还往她怀里钻去。
她的这一声,让在场的众人把目光都转到她身上,不知道这陶春花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被人绑架?
论相貌论才情论家世,陶春花没有一样够得着,可偏就是这样的她却被人绑架了,在这乡下地方还挺稀奇的。
陶姚也两眼看着她,其实她心里同样也好奇,这陶春花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居然想出这种招式来对付她?
方氏看到大女儿哭,自个儿也跟着哭了起来,母女俩一块儿抹眼泪。
陶家族长面有不耐,遂敲了敲桌子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陶春花,我且问你,你怎么就被人盯上了?”
“我……我也不知道……”陶春花是真的茫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
“那你怎么跑到村外去了?”陶姚想了想,这绑匪进村绑人不现实,毕竟就算现在是农忙,但村里聚在树荫下带娃的老人却是不少的,他想要不被人发现根本就不可能,遂,只能是陶春花出了村这才被人顺利绑走。
“我……”说到出村理由,陶春花就吱唔起来。
“你倒是说话啊。”陶家族长被她的磨唧弄得毫不耐烦。
“春花,有什么赶紧说?”陶有财看了眼族长不悦的脸色,忙出声催促大女儿。
陶春花这才断断续续地道,“有人……给我传信,说是……我表哥在村口等我……我……就瞅准了时间出村……”
周围的村民一听,先是哗然,随后就是小声议论,还有不少思想封建的人看陶春花的眼神都不对了,这陶有财家的家风不行啊,先是小女儿被人当场抓到与人私会,随后就是这大女儿,两个女儿作风都不行。
陶有财也听到了周围人的说话声,额头青筋都气得凸了出来,这回他顾不上方氏身子不好,朝她怒吼一句,“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再看看你娘家的好侄子。”
他的两个女儿都被方健给祸害掉了。
方氏缩着脖子不敢反驳,心里也恨这大女儿不争气,偏与小女儿一般跟那方健牵扯不清,这下子她连娘家人也恨上了。
陶姚却觉得这事还有蹊跷处,遂不待陶家族长发问,她就先问道,“陶春花,是何人给你带的信?你还能认得出来吗?”
陶春花顾不上这问话是最令她讨厌的陶姚,偏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这带信的是个娃儿,我以前没见过的……”
言下之意,对方应该不是本村的娃儿,这附近村子不少,这下子就真的是大海捞针找不出这个人来了。
这种丑事,陶家族长是不会大声宣扬出去的,哪怕陶春花是上当受骗的受害者,在这个受害者有罪论的宗族观念里面,这种事只能死死地捂住,凭陶家族长在村子里的威信,没人敢出去胡说八道坏陶家人的名声。
卫家族长瞟了眼陶家族长,“还是先从这俩绑匪下手吧。”
陶家族长点了点头,当场就走上前直视那俩绑匪,“你们是哪个村的人?为什么要绑我们村的女人?”
“对,让他交代清楚。”
“族长,若不交代,就动刑,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骨头硬……”
“……”
周围的村民虽然不耻陶春花的行为,但对于胆敢绑架自家人的外人却是痛恨至极。
那俩绑匪都面有难色,交代清楚,他们哪敢?毕竟还有家人要顾着,没想到这种事做多了,真会有报应的。
“我……我们就是看她是个女人……”
“对……这种年轻的女人还能卖几个钱……”
两个绑匪一前一后的说道,只说想绑了陶春花出去卖钱,别的什么都不肯再说了。
这事说不通,在场的人就没有几个是智障,哪会看不出来这说辞站不住脚?
那送信给陶春花的娃儿怎么说?
还有时机,他们怎么就瞅得那么准?
总之只要动脑子去想想,都能想明白这件事情不对劲的地方多的是。
陶姚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偏怎么想也没想明白,陶春花被绑之事,她总觉得只要想明白了,她就能揭开那层面纱,露出事件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