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姚道,“你不说,你爹又怎么知道你的想法,有时候沟通很重要,要是最后沟通不了,就要做出最终的抉择,当然这是下下策。”
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选择其中一样了,毕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盛青心下有些意动,陶姚这番话对她还是挺有触动的,其实她一直没有与人说过,她之所以不喜欢那大师兄,就是有一年看到那大师兄与隔壁街的一个年轻寡妇眉来眼去的,看那打情骂俏的样子,只怕私下早已打得火热。
那次是她偷偷出去给人看诊时回来恰好看到的,就因为这事,她开始疏远大师兄,觉得他这人不实诚,后来她爹问他是否愿娶她时,那大师兄一往情深地看着她,说是若得她为妻,夫复何求?
当时听得她都要吐了,明明都有人了,还想打她的主意。
现在听了陶姚这么说,她还是觉得与大师兄一事还是要尽快解决,绝不能与这种人捆绑在一起,不然以后只怕会万劫不复,毕竟这大师兄看上的是她家的祖传医术,而不是她这个人。
“陶姑娘,我决定听你的,今晚就与我爹详谈。”她下定决心道。
陶姚不意外她会如此回应,“把好的和不好的方面都罗列出来给你爹看,这是最实际的做法……”
“嘿嘿,其实我掌握了一些我那大师兄私底下不可告人的秘密。”盛青一脸神秘地道。
陶姚挑了挑眉,看这样子还是不小的秘辛,不过她不太喜欢打听他人的隐私,所以也没有开口问。
盛青看她不问,一点成就感都没有,遂抱怨地道,“你怎么不问我是什么秘密呢?”
“你若愿意说,我自然愿意听,可你不想说,我就不应该问啊。”陶姚一脸理所当然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再好的朋友也不应该去打探别人的秘密。
“还有这样的?”盛青觉得两人是好朋友,自然就能分享一些很隐秘的事情。
陶姚笑了笑,“再好的朋友也要距离,这样大家才能相处得好。”
盛青想想也好像有道理,不过不管了,她现在很想与人分享自己知道的一些小秘密,于是凑近陶姚的耳边啼咕了一阵,陶姚听得眼睛都瞪大了,不由得感叹有些男人为了达到目的,居然可以如此不择手段。
“这不是想着骗人骗财嘛。”她一脸的义愤填膺。
“可不是?实在是凑不要脸,所以我才打死都不嫁他。”盛青说起还有些咬牙切齿。
“既然如此,我觉得还是眼见为实比较好,你完全可以给你那大师兄设个套嘛。”陶姚对于这种烂人最是厌恶,这会让她无端想起方健那个渣男,这种渣男死一百次都不足为惜。
“怎么说?”盛青来了兴趣。
陶姚也学着她之前那般与她咬起耳朵来。
两个小姑娘在里屋说得正起劲,不妨外面有人进来轻咳了一声,这让屋里正商量着给人设套之事的两人身子震了震,果然背着人说坏话还是不行的,在这方面道行不够高的两人都有些脸红地看着来人。
盛青的脸色最行恢复,只见她冷着脸看向来人,“大师兄,你怎么在这儿偷听我与陶姑娘说话?”
陶姚这才将盛青嘴里的大师兄与人脸对上号,只见眼前这个男人长得浓眉大眼,说不上很英俊,但也与难看不沾边,一看就是忠厚老实相,怎么也不像是盛青嘴里说的那种渣男,但人不可貌相,光看长相,譬如方健也不差啊,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不知道骗了多少小姑娘的芳心。
“师妹,你这是倒打一耙,我刚才不是轻咳提醒你了吗?”盛青的大师兄道,然后目光自然地放在陶姚的身上,暗地里打量着这突然来找师妹的小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师妹涉世未深,可不能让人骗了,“这位是陶姑娘吧?我听师傅提起过你,说你医术高明。”
陶姚起身上前与对方见礼,对方也立即反应过来给她回礼,这举动果然与长相不太符,整个人都显得生动了起来。
“这是我大师兄葛白。”盛青瞟了眼面前的男人,然后勾起陶姚的手往自己身边一拉,朝葛白得意道,“这是陶姑娘,我新交的手帕交。”
她喜欢陶姚,不仅仅因为两人年龄相当谈得来,而且重要的是陶姚会医术,在这一道上她能获益良多,两人有共同的话题,比以前跟她来往过那些爱道东家长西家短的所谓姐妹们要有趣得多。
葛白看着师妹这副易信人的样子,不禁暗自摇了摇头,他听师傅提过的陶姑娘是会一手当下几乎无人晓得的医术,这样的人突然出现在青云镇,怎么想都觉得有几分可疑。
陶姚的感觉很灵敏,她能感知盛青的这位大师兄对她并无太多好感,不过这与她无关,她又不与他交朋友,如果证实了他人品不好,只怕这人在盛家医馆也不能久待,她就更无须理会他是怎么想她的。
“好了,你也见过人了,赶紧去前面忙吧,一天到晚也不知道你到哪里去了,我爹都快忙翻了。”盛青直接就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葛白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师妹行事总是这般孩子性,当下只好道,“那陶姑娘坐坐,我先去前面忙了。”
“葛公子慢行。”陶姚也客套地回了一句。
葛白走远了,盛青才嘟着嘴拉陶姚坐回原位,“真够扫兴的,刚才我们说到哪里来着?这下可不能再让别人听去,不然就不灵了。”
陶姚听到这话,有几分哭笑不得,她这下子开始有点怀疑盛青的话了,不过怀疑归怀疑,焉儿坏的给人下套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宁可有杀错无放过啊。
说来,她也不是一个好人。
自嘲的一笑后,她又开始与盛青商量着之前未说完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