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邺嘲讽得呵呵一笑,“要真让你确定了,你就进套了。”
他这话一出,叶凛的脸色就全黑了,这特么还能继续聊下去吗?这兄弟把他当傻子看了吧?
傅邺继续凉凉地看着他,不顾他的黑脸色,“我这话是难听,但在理,有个事我觉得你还真的得好好琢磨琢磨。”
“什么事?”叶凛到底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不可能因为傅邺几句不中听的话就闹脾气,况且傅邺这人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他不希望与之关系变恶。
“你还记得早两年你落马那件事吗?”傅邺道。
叶凛对这事印象挺深,毕竟打小他虽说不是马背上长大的,但也从来没从马背上摔下来过,那是惟一一次的丢脸事,事后查出是马的原因,他一气之下,就让人将那匹马给分尸了,总之敢摔主人的玩意儿留着也没有意思。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已经了结了,现在傅邺再提起此事,他就算再傻也知道里面怕是还有猫腻,他没有查清,这下子,他严肃起来道:“可是有人从中动了手脚。”
“我不知道,这个得你去查。”傅邺依旧凉凉地道,一切说穿了就没意思,还是让傅邺去烦恼更好。
叶凛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说了等于没事,这不是在吊着他玩嘛。
傅邺看他似乎还没有十分上心,于是又抛出一个诱饵,“再跟你说个事,你可知道早两年鲍姨曾去给你求过姻缘签?”
“这事我听母亲提过一次,说是没求到个好签,就暂时不给我说亲了,呵呵,我娘就喜欢信这些个东西……”
说着说着,叶凛觉得不动劲起来,他的脑海一会儿闪过母亲在他落马后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时眼里含泪的样子,那天母亲说都怪她动了给他说亲的心思,这才害得他落了马,还说那寺里的签文可灵了,他就不适合早婚,越晚结婚越有利,将来才会夫妻和睦子孙满堂。
他对于成亲不怎么感兴趣,也不想早早就娶个女人回来整天叨叨他,所以母亲这番说辞正中他的下怀,有借口暂时不用议亲,他也乐得逍遥。
想到他还曾经庆幸落马一次就让母亲打消了给他议亲的主意,现在回想起来,他特么是缺心眼了,这两件事很有可能就是一件事,但不是母亲信得十足十。
自打那无缘的亲妹妹去了之后,母亲除了镇日怀念之外,也开始信上这些玄乎的鬼神之说,家里的小佛堂更是天天烟雾缭绕。
父亲只要母亲能开心,他一律不管,他看不太惯,说了几嘴,母亲就不乐意了,还说她这是在给他妹妹祈福,他说这话会降低了妹妹的福份云云。
想到父母的态度,这也是他打小对那无缘的妹妹越来越无感的原因所在,况且还有一个表妹金晴在眼前晃,他把该对妹妹的好全给了金晴,反而对那无缘的妹妹再生不出任何的好感来。
傅邺上辈子活了那么久的岁月,哪里看不出来叶凛已经查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也不催促,任由他去想,有些事总要他自己想明白了才好。
叶凛一想到这些事,他就待不住,这些事他必须回京城亲自去查,看看到底是谁在后面耍心机,太过巧合的事情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我先回去了,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宁王都让我过来催你回京城了,这个小镇有什么好待的?”
“再过一阵子。”傅邺不去管宁王那摊子事,连这些事都处理不好,那还争什么皇位啊?哪边凉快哪边呆去?
叶凛会意,下巴往二楼的方向抬了抬,讥讽道,“就为了那村姑?”
“你再叫她村姑试试?”傅邺笑道,只是眼里的警告意味很浓。
“你来真的?”叶凛认真道,不似之前带着玩笑般的轻视。
“我觉得我表现得很明显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傅邺皱了皱眉,莫非他太含蓄了,所以陶姚现在对他还没能生出感情来?
叶凛忍不住啧啧出声,“她可嫁不了你,除非当个不入流的妾侍。”
“那可不一定。”傅邺卖关子道。
叶凛不以为然,人的出身是天注定的,除非上面那个村姑有一天能改变自己的出身,那就另当别论了。当然这是傅邺的事情,轮不到他置喙,“好了,我也不多说惹你厌了,我先回京城了。”
傅邺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别在这儿碍他的眼。
叶凛含恨地看了他一眼,上马一挥鞭就走了,连道别一句都懒得说。
二楼窗户边,陶姚站着看到傅邺送别叶凛,冷哼一声,这两人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狼狈为奸说的就是他们俩。
看到叶凛这个讨人厌的走了,她轻呼出一口空气,这下子总算觉得空气好多了,若是第一世时傅邺身边那群高门子弟,她最看不惯的是谁,那叶凛认第二,都没有人认第一。
她与叶凛是互相看不惯对方,而且叶凛在傅邺面前说过她不少坏话,当然她也不遑多让,贬损起对方来也是不遗余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