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姚的眉头皱了皱,当他不想再与她兜圈子的时候,他就会连名带姓地唤她,这时候她突然有点怀念他假惺惺地唤她陶姑娘的时候,至少这三个字带给她安全感,与这厮的距离是拉得越开越好。
“傅公子,看来我们是陶不下去了,天色不早了,那我就先告辞了。”陶姚起身就想走,她这会儿已经后悔了,自己就不该走这一趟,来问他真相又如何?不管她立女户一事,他有没有插手促成,她直接接受就得了,何必非要追究到底?
毕竟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她还是很清楚的,现在她能握在手里的砝码很少,真将这厮给激怒了,她不会得到任何好处?
只是她刚起身准备离开这凉亭,哪里知道,这厮居然反应极快地起身挡住她的去路,她不悦地道,“傅公子,你这是何意?”
“我们还没聊完。”傅邺冷笑地道。
“你我没有什么好聊的。”陶姚退后一步,离开他有点距离后这才抱着双臂看他,同样表情冷冷的,“云泥之别……”
“除了这句话,你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吗?”傅邺打断她的话,前世今生,她都抓住他曾经说错过的这句话大做文章,这让他心痛之余,不爽之情也日盛。
“哦?”陶姚挑了挑眉,这会儿她已经不再去想后不后悔走这一趟之事,既然傅邺开始又逼迫她,那她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好了,她不免有些消极的想法浮现在心头,这是第一世时疯狂的念头,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心境不稳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选择了好声好气地道:“傅公子,你我确实没有别的话题可说,如果我有哪点引起你的注意,那你说出来,我改可以吗?”
“你!”傅邺突然跨前一步,伸手抓住她的手臂逼她与自己对视。
陶姚不怵他,也没有大力挣扎,只是双眼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傅公子,”
不管是哪一世,他的手段都没变过,他用不腻,她已经看腻了。
在傅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时,她的手将身后的茶盏摔碎,然后抓起一块碎瓷片上前一步抵住傅邺的喉咙,一双美眸漾起一抹让人胆颤的笑容。“你再逼迫我,试试?”看到傅邺眼里的不以为意,她又笑了笑,“对于我而言,用这个杀你足够了,你知道人体这里有条大动脉吗?只要这里一破,神仙都救不了你。”
她手中的瓷片压在他的颈部大动脉之上,她在异时空上过那么多堂解剖课,对人体的结构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本来在暗处偷看此处情形的观言等人顿时表情大骇,忙冲上前来,观言甚至拔出腰间藏着的软件,剑尖直指陶姚,厉声道,“陶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藏在暗处的暗卫也暗暗握住手中的武器,没想到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居然一言不和居然会做出这等过激的行为?
观行与观止也不再想着去讨好陶姚,现当下如果公子有了意外,他们也活不成了,于是,这两人直接就找好方位站住,封死了陶姚有可能逃走的路线。
傅邺依旧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的夺命红颜,对于他来说,若是陶姚想要他的命,他就给她又有何妨?
看了眼身边小厮的举动,他直接道,“都给我退下去,这里没你们的事。”
“公子?”观言急切地唤了一声,这回他指责地看了眼陶姚,这陶姑娘真不知道好歹,在他看来,公子待她已经足够好了,她居然还敢这样威胁公子?实在是该死。
傅邺重喝了一声,“都给我退下。”
这是他与陶姚的问题,不需要别人的参与。
陶姚仍旧是定定地看着傅邺,眼角余光看到观言几人不甘心地听令退了下去,她冷嘲道:“你还真不怕死?”
傅邺猛地伸出骨结分明的手抓住她拿着碎瓷片的手,将那道碎瓷片往下压了压,他的颈间顿时有鲜血流出来,只见他看着她笑道:“如果是死在你手上,那我甘之如饴。”看到陶姚的面色变了变,他又继续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当然,我是不会撇下你的。”
他的另一只手突然揽上她的柳腰猛地将她拉近自己,一双眸子贪婪地看着她的俏丽红颜,似要将她深深地镌刻在灵魂里,“我们可以到阴间去做对夫妻。”
想想好像也还不错,这样一来,她就再也逃离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