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去普救寺找的那个解签的僧人有下落了……”
这话一出,不但叶凛神情严肃起来,就连傅邺也跟着肃穆。
“你别说,让我来猜猜。”傅邺开口打断那前来禀话的叶家小厮。
那叶家小厮自然不敢违背傅邺的话,当即就停了下来,继续恭敬地跪在原地,因为一进来看到主子坐在地上,他哪敢站?只好跪下回话。
傅邺装做莫测高深地摸了摸下巴,然后在叶凛不耐烦要出声催促的情形下,这才闲闲地开口,“这人死了。”
叶凛下意识地道,“怎么可能?我之前派去普救寺找他,普救寺的和尚说他出门云游去了,我这才撒网出去找人,他不过是一介和尚,听说还正值壮年,怎么可能就死了?好了,傅邺,你别在这儿捣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自家那小厮惊讶地合不上嘴,他顿时睁大眼睛一边看傅邺,一边看自家小厮,最后不可置信地道,“真死了?”
傅邺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其实这答案他上辈子就知晓了,因为当时是他派人去找这个和尚的,这辈子他想要让叶凛自己去发现真相,这样他才会知道他自己错在哪里?
不然,叶凛与陶姚之间,永远都会有个跨越不去的鸿沟。
叶家小厮知道这回轮到自己回答了,“回公子的话,这和尚确实是死了,我们的人找到他时,他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据我们调查的人回来说,这和尚是个花和尚,在烟花之地与嫖客起争执,最后被人给活活打死了,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
傅邺听到这里,表情微变了变,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上辈子那和尚是赌输了钱被人追债砍死的,这辈子就变成了喝花酒被打死的,或许因为他的重生,所以事情出现了些许偏差,但万变还是不离其中,这和尚两辈子都没有得到善终。
叶凛却是吃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线索到了这里就断了,他能说什么?不过身为世家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他虽然高傲目下无尘,但该有的智商还是有的,这和尚死得还是有蹊跷之处的,他无法说服自己这是个意外。
“公子,还要继续查下去吗?”那叶家小厮说完后,追问了一句,在他看来自家公子那是无事生非,一个和尚而已,没有多少调查的意义,再说当时也是因为人家的解签,公子才躲过一劫,该感谢人家才是。
傅邺偏在这时候插了一句,“叶凛,这是巧合还是意外,相信你心下会有判断,不过,你好端端地调查一个无足轻重的和尚,到头来人还出意外死了,你就不怀疑是有人知道了你的计划,提前布的局?”
叶凛猛地睁大眼晴,傅邺这是在暗示他有内贼在通风报信,“这怎么可能?我任用的人都是我自己培养出来的嫡系,绝对不可能存在忠心可疑的人……”
傅邺这回已经起身整理衣物以及仪容了,状似漫不经心地道,“说你傻,你还不信,这可疑的人就一定会是你忠心的手下吗?就不可能是你身边的其他人吗?你想想,鲍姨得了这么只签再也不给你订亲了,谁会是最大得益者?当然你若想不出,那这榆木脑袋要来也没有了。”
他这番话等于是明示了,他听不听都由得他,他也不在乎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叶凛也猛地站起来,抓住傅邺的手臂追问,随后眯眼道,“你还是怀疑金家表妹?”顿了一会儿,“我说你的村姑,你不高兴,那你说我嫡亲的表妹,我也同样不高兴……”
“我随你爱不爱高兴。”傅邺不悦地一把甩开他的手,他要找死,他绝不拦着。
以前还想着为了陶姚拉他一把,至少以后陶姚的一生能圆满,现在看来都是扯淡,这两人关系已经势成水火了,有些东西不是硬拗就能拗回正轨的,所以,该咋样就咋样,他不管了。
在自己女人面前,什么兄弟都得靠边站。
叶凛看到傅邺抬脚就走,他也抿紧唇随便拉扯了一下衣物就跟了上去,“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傅邺不搭理他,直接就让观言去结账,该赔的钱照赔,掌柜的得了赔款,笑容满面地出现亲自送行。
观止已经给傅邺牵来了马,傅邺跨上马正要走,就看到一个天香楼伙计打扮的人急匆匆地朝他马下的笑眯眯的掌柜奔来,因为急切,他没有看清周围的人就着急地道,“掌柜的,陶姑娘不愿意过来调停,她说……”
掌柜的一听这话,心里就叫糟了,忙给那伙计使眼色,伙计顿时领悟,抬头就看到傅邺那张冷峻的脸,顿时吓得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她说了什么?”傅邺的声音像从九幽之地传来一般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