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想犹可,越想她就越觉得鲍蓉面止可憎行为可怕,为了这么一个所谓的亲上加亲的婚事,她居然能去暗害自家大儿子坠马,若是当时真的一个不小心被马踩到,那她的儿子搞不好是会丢了性命的,这个她鲍蓉想到了没有?
陶姚感觉到鲍芙全身都在打冷颤,她立即让人拿来大氅披在鲍芙的身上,还伸手抱紧了她,急切道:“娘,你还好吧……”
她的声音刚落地,就看到门外有人匆匆进来,定晴一看居然是叶凛,看他那复杂的神色,显然是在外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不过听到就听到,她光明正大地说,也不怕叶凛对她产生什么误会,不过她还是担心影响了鲍芙与叶凛之间的母子亲情。
比起她来,叶凛跟金晴从小一块儿长大,或者有些什么情愫也未定,当然这都是她瞎猜的,当然那两人之间的情份肯定比她深就是了,这是时间决定的,她也不在这上面纠结,毕竟没有意义。
“你别生娘的气,是我……”她想把这事揽到自己的身上,反正她虱多不怕痒,与叶凛之间本来就有间隙,再多添一桩又有何妨?亲情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她从来也不是相强求的人。
“我知道。”叶凛急忙道,并且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颇为复杂,如果之前他对陶姚有些内疚是出于当初出言不逊,等到如今,亲耳听到她提醒母亲这或者是一个阴谋的话,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翻滚,这个妹妹看似没打算认他,但到底还是出言维护他。
若是陶姚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会忍不住嘲讽一句他想多了,她只是不想亲娘鲍芙继续被人蒙骗,还有一个是她真的不喜欢鲍蓉与金晴这对母女,自然要搞破坏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鲍芙是第一次认识到妹妹的可怕,好一会儿,看到儿女担心的眼神,她这才有些吃力地道,“娘没有……事……”
“娘,这事你别放在心上,不值当。”叶凛身为当事人,忙劝了一句。
“怎能容她如此算计?”鲍芙愤怒地道,而且还是不顾人性命毫无底限的操作,她只怕自己这些年来从没有看清过这个妹妹的所作所为。
陶姚忙伸手轻抚着鲍芙的后背,免得她气坏了身子,不过眼底还是有几分好奇地看了眼叶凛,没想到他这回是真精明了,不像第一世时乐呵呵地想着不用成亲就没有束缚,压根就没有多想过。
叶凛没有看到陶姚那打量的眼神,只是神色有些莫名地道:“娘,事情都发生了,再追究也没有什么意思,不过表妹是不能再住在侯府了,等回了京城后就打发她跟小姨家去,以后减少来往绝不惯着她们的痴心妄想便罢了。”
鲍蓉是他的小姨,是他的长辈,身为晚辈他无论再愤怒也没有质问鲍蓉的资格,这也是他当时收到了消息后努力压抑怒气后顾全大局的想法,他可以找其他的方式来报复,但绝对不能为此赔上自己的名声,为鲍蓉与金晴是真的不值当,他可不想被这两人像牛皮膏药般给贴上,所以绝对不能给她们机会。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对金晴的眼泪无动于衷,也对小姨视而不见。
鲍芙一听就知道儿子是有顾虑才不想将事情闹大,看到这样的大儿子,她既心酸又心疼,“不能如此就算了,你不好说,娘来说,娘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话来辩解?”此时,她的脸色冷如冰霜。
看来姐妹俩要互撕一场,陶姚与叶凛对视一眼,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担忧,这算得上是家丑,中间还夹杂着鲍家两老,只怕这场面会不太好看。
“娘……”陶姚轻唤了一声,心里还在组织着语言,她不后悔戳破此事,毕竟没有人想被人隐瞒欺骗一辈子,就算是血亲也不可以,但她还是担心鲍芙的承受能力。
“傻孩子,娘又不是三岁幼儿,这些事娘心里有数。”鲍芙感动女儿的关心,被妹妹伤到的心瞬间就被治愈了,然后看向大儿子,“把你手里收集到的证据给我,我亲自甩到她的脸上,这事我就偏挑开了跟她明说。至于你表妹,以后就让她回去自己的家中,我这个当姨母的顶多在她出阁时给她一份添妆便是。”
至于这份添妆的厚薄是否与她曾经想给的嫁妆一样,那就是两码事了,日后金晴在她这里能得到什么样的待遇,就看以后这孩子的表现了,养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说舍就能舍掉的,如果孩子还能掰过来,那她这个姨母给她做脸又有何妨?
这言下之意陶姚与叶凛都听得明白,这样处置他们没有异意。
对于陶姚来说,自己不喜欢归不喜欢,但也不会勉强鲍芙要两者择其一,这是小孩子才会这么幼稚,成年人的灵魂的她看事情不可能如此片面。
至于叶凛,到底还有多年相处的情份在,再说不过是少女错付芳心,比起鲍蓉这小姨来说,金晴目前来说没有什么让他指摘的地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
看到儿女都没有异意,鲍芙这才让人去唤鲍蓉过来。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先将叶凛与陶姚给打发了出去,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在她心里,儿女还是不要插手为好,省得日后被鲍蓉倒打一耙在外面唱衰名声。
以前她是不会这般防着鲍蓉,但今天过后不同了,这个妹妹的心思之深沉之歹毒是她少见的,所以该防的还是要防。
陶姚有些担心鲍芙是否能应对,当然她也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好歹鲍芙也是当家主母,不会这么软弱可欺。
鲍芙却是笑着让她暂时回避,最后还是叶凛将她给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