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傅兰心,她沉吟了一会儿,道,“你那婆母不是傅家的姑奶奶吗?就不会让她傅家的姑娘带一带你那小姑子?不过你那小姑子的性子确实是不讨喜……”
她对邹妍没有好感,遂也不吝啬地表达出来。
钟秀这才道,“你不提这傅家姑娘,我还忘了她,正正是她,处处都说我那小姑子的坏话,这才搞得她到哪里都不受接纳,两人现在势同水火,见面连搭理也不搭理的。”顿了一会儿,“不过我那婆母却又乐见其成,她啊,最是不待见我那舅舅的继室,我不只一回听到她说说那乔氏是最不要脸的人这类的话。”
陶姚这回是真被这消息给惊住了,这一辈子邹妍与傅兰心反目成仇了?这真真是新鲜的事情,第一世的时候想都不敢想呢,这表姐妹俩那会儿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坏事都是一起做的,现在想来她还是心里窝着一股子火,本以为回京城后再面对这两人,得打醒十二分精神才行,不然又会被她们联手给坑了。
如今倒好了,这两人注定是成不了手帕交的,就算都是臭的,也不会臭味相投,这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突然灵光一现,这事里而不知道有没有傅邺的手笔?细思了一会儿钟秀的话,搞不好真是他插手的结果,他这算是向她示好?顿时心里五味杂陈了,傅邺那人何时会像现在这般注视着后宅的人和事?他是在弥补她,也是在减轻她的顾虑。
这份好她不想承受,但又不得不承受,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到那两人反目成仇之后带来的好处,至少掐成乌眼鸡似的两人,绝对最憎恨的就是彼此,对于她的出现,只怕都看不着。
“在想什么呢?”钟秀轻碰陶姚的手背,看陶姚想得那么入神,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引得她这样。
“没想什么,就是想着以后估计能轻松一点,我在青云镇时不是得罪过你那小姑子嘛?”陶姚笑道,“她若是知道我进京了,搞不好还会再来找麻烦。”
钟秀也跟着笑了,“那你这回可以放心了,她现在估计都不记得你这号人了,人家现在两眼都盯在其他人身上呢。”
刚离开青云镇的时候,她还担心傅瑶和邹妍会找陶姚的麻烦,那会儿的陶姚不过是个孤儿的身份,那俩母女真挑事的话,陶姚也未必真就能应付下来,所以她那时候是真的密切关注着,还让丈夫暗中也留意那俩母女的动向,怕她们使出下三滥的手段。
别人她不敢说,但她这婆母傅瑶是个没底线的人,养的女儿也跟她是一路货色,好在她丈夫一直是由公爹亲自教导的,没染上这俩母女的德性。
好在进京时耽搁了,这俩母女一回来就跟大房和三房斗上了,哪里还顾得上陶姚这一号人物?后来又跟那傅家的母女俩发不和,搞不好她现在跑到这俩母女面前提起陶姚的名字,她们可能还想不起这名字是在哪儿听过的呢。
“那敢情好,我可是一点也不想跟你小姑子打交道。”
听到陶姚这话,钟秀微皱眉道,“不过现在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估计你以后还是会再碰上她的,她那个不讲理,我也不说让你多担待的话,谁担待她都心里憋屈,我这心里到现在都还憋屈着呢,好在我的哥儿没有事,要不然我当时真的会拿刀捅她几刀都不解气的。”
这点陶姚倒是不太担心,她以后的精力也不会放在这些交际应酬上面,比起这些,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她的事情做得七七八八了,搞不好这邹妍也嫁人了,两人不会有什么交集,这就最是理想了。
说起这些话,钟秀少不得又说了一些京城权贵圈子里其他人家的一些情况,让陶姚能有个参考,在她看来,踏进这个圈子,说不来往那是不可能的,只要家里的爷们不犯事,人还是这些人,少不得交际应酬。
这是钟秀的善意,陶姚也就接着了,认真地听着这过来人的话,钟秀当初跟人交际应酬估计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很多话都实在得很,她竟也是受益良多。
最后,她感慨地道,“你这大恩,我还真记下了……”
“又说什么瞎话?我这不过是将见到的人和事跟你说说罢了,你不知道,在这京城里找个能说知心事的有多难?”钟秀是喜欢陶姚这性子的,她不是个会随便挑事的人,所以跟她说些知心话,自己也放心不会传出去,“现在好了,你到了京城,我以后还真的少不得要找你说说话,不然只会闷死自己。”
这些琐碎的话跟丈夫说,他也听不明白,还会嫌她烦,她想,她之所以跟宁王妃以前来往得好,估计她也是找个能说说话的人。
“那我欢迎之至。”陶姚道。
两人聊了一下午的话,鲍芙过来要留钟秀用晚膳,钟秀却是拒绝了,“我下回再来叨扰夫人讨碗饭吃,这回是真不成,我那婆母是个难缠的,加上又不放心家中小儿,这天色不早,真得家去了。”
鲍芙见她说得实在,也就不强行留客了,只让陶姚将人送出门去。
两人在门外还说了几句话,钟秀这才上了马车赶回家中。
待陶姚回转,鲍芙少不得要问一番这钟秀都跟她说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