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姚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与他一块儿走了进来,挨着鲍芙坐下,这才发现自家亲娘正冷着一张脸,还有坐在对面的叶凛也同样神色冷峻,这是怎么了?母子俩置气?还是这叶凛又没干人事了?
她一头雾水,只好用眼神朝叶凌问询着。
“别打眉眼官司了,想知道什么就问。”鲍芙道,她现在还无法冷静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陶姚忙给鲍芙抚了下背顺气,然后朝叶凛问道。
叶凛还没有回答,鲍芙就先冷哼一声,“还不是二房那个小畜生,净不干人事,一肚子都是坏水……”
陶姚这才知道鲍芙不是在跟叶凛置气,不过二房的孩子有好几个,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自家亲娘骂哪个是小畜生。
还是叶凛直接道,“之前传流言的主使找到了,你肯定猜不到人……”
陶姚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什么事了,不用想那个人也能猜到,“叶芸。”
她这人名一出口,在场的母子仨都一脸惊讶地看向她,这还真是一猜就猜了个准。
陶姚真想呵呵了,人家都给了这么明显的提示,她还能猜不中?之前她是没有多疑叶芸,毕竟过年那会儿她自个儿做贼的喊捉贼,这还颇具迷惑性,不过现在看了他们的反应,再猜不到就真的蠢了。
“叶芸一直对我有敌意,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哪儿招她惹她了,但我一回到府里,她就开始找茬,后来结了梁子,她这人性格又不好,易怒易冲动,听到了点风声就能立刻化雨,可以说二婶的精明劲儿没有传给她,反倒是把阴狠恶毒这一面传给了她。”
她与秦氏没有过多少接触,但能教出这样的女儿来,这个当母亲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再者这段时间自家亲娘整顿府务,发现了不少二房的阴私,大多都是后宅人所为,除了二婶还能有谁?
三婶尤氏喜欢的是跟风,凡是要她独个儿冒头担责任的事情她一准儿就会溜了,她就是个滑不溜手的黄鳝鱼,自然也养出了个跟她极像的女儿。
“听你这么说,倒是不记恨她?”鲍芙听到女儿这点评,当即就笑了,还伸手轻点女儿的鼻尖。
“我跟她较什么劲?没得还是拉低了自个儿的格调。”陶姚挑眉道,“不过我也不说违心话,我不喜欢她。”而且永远也不想跟她有交集。
在场的母子仨都有几分汗颜,自家女儿(妹妹)说话这么直真的好吗?这圈子里的人都喜欢说话绕几个圈好让人去琢磨,她倒好,直白地说自己不喜欢某人,这不是凭白给自己拉敌人?
“以后出去说话还是纡回点好。”鲍芙有些愣然地提点了一句。
陶姚一副听教地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听去了,但是不喜欢的人就是不喜欢,她可不想与之来回地周旋。
“最近听说三弟跟七皇子安王走得很近。”叶凌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叶家三少爷叶冼正是二房秦氏生的嫡子,以前跟他们兄弟关系还尚可,不过因为陶姚回府的原因,兄弟们现在相处也有了裂痕。
“你怎么知道的?”叶凛一脸郑重地看向弟弟,这消息他还没有收到。
他算是宁王这一派的,而安王正是宁王的死对头,牌面上的竞争者,自家堂弟却投进敌营,这是想做什么?
“他们私下碰面,恰好让我一友人瞧见了。”叶凌道,“我初时不信,后来特意着人盯着他,这才发现了他真的进了安王的阵营……”
“你说的可是真事?”叶游的声音突然响起。
然后不等几人看过去,就见到叶游掀开帘子径自走了进来,脸色还十分的凝重,自家大儿子私下的举动他知道,但没想到堂侄儿也私下参与了夺嫡之争。
“爹,这还能有假?我是吃饱了撑着才拿他逗趣吗?没这么闲着。”叶凌不太高兴地道,他不像大哥跟宁王有接触,对于夺嫡之争他没有参与的意思。
不过眼下这三堂弟是真的有与自家大哥别苗头的意思,这就让他不高兴了,人都是护短的,十个手指还有长短呢,谁知道这个三堂弟会不会借别人的手来攻击大房?
这位三堂弟的亲妹子叶芸都不顾家族率先把矛头指向了他的亲妹妹,这不就代表了二房是要与大房对着干?
叶凛看到父亲沉吟了起来,这才没有再开口,其实两家人各投一个阵营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反过来也算是鸡蛋没有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为保存家族势力来说也并未是坏事。
如果是能互相扶持的家族也还罢了,可二房这次却是犯了大房的忌讳,他还奇怪就凭叶芸和那跟在金晴身边的白嬷嬷就能把流言传得这么广?现下看来,背后学另有推手。
如今叶冼这事被发现了,倒是解了他一个疑惑。
“爹,儿子也不多说别的,我也知道你的立场,但是三堂弟只怕心里与我们大房离了心。”他把叶芸做的事情简单大致地说了一遍,“若是有朝一日他真得了势,只怕会掉转枪头来对付我们。”
叶游顿时就怒了,他不过是找回了失去多年的女儿,怎么就招人恨了?这简直是没天理,“这事你别管,为父自有主张。”
兄弟与亲生骨肉相比,当然是后者的份量更重一些,他又不是圣人,做不到真正地公正严明。
陶姚对于夺嫡这样的事情没有多少认知,但她却是知道叶冼所处的阵营与自家大哥是相对的,现在动了对方,只怕会更加打草惊蛇,若是平日也就罢了,偏她现在还揽下了宁王妃的事情,无论如何在宁王妃成功生下孩子之前,一动不如一静。
“爹,娘,我还有事要告知你们。”
她这一开口,其他四人都朝她看来,最后还是叶游发话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