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茶盏,眸中似有笑意,“玄兔若真能发出万丈光芒,照亮一座城池,让黑夜变为白昼,那将会推动一个城池的发展,甚至一个国家的发展。”
“没错,当年玄兔入宫,太祖皇帝就发现了这一点。”
凤凌寒抬了下眼眸,眸光在对面的路星心脸上打量,这丫头也懂治国之道?
“玄兔不是锦上添花,供人欣赏的摆设,它可以改变世人的劳作时间,提高生产力……但,太祖皇帝认为蚩朔国的百姓适应不了那样的发展,所以掩其光芒,将它尘封起来。”
“哦?玄兔竟有如此妙用?”
苏宸末眨了眨眼眸,满眸好奇。
“那当然,你试想一下,百姓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若是太阳永不落下该当如何?”
路星心轻轻饮了口茶,没等苏宸末答话,又道:“自然困了,累了时再休息,不困不累就继续平常的工作。”
苏宸末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而后眸中闪过一道流光,太祖皇帝确实有先见之明,玄兔不适合蚩朔国。
若永远是白昼,他家客栈生意可就惨淡了。
“如此说来,云炀国皇帝定然会喜欢我国送出的贺礼,那他应该就不会接受矢咤国的和亲了。”
“不。”
“不。”
路星心与凤凌寒异口同声否决他的说法,随后对视一眼,凤凌寒不再说话,让路星心把话说完。
路星心靠到马车壁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他都要,谁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她抬起左手看着掌心已经结痂的疤痕,活动了一下手指,“到时蚩朔国与矢咤国若真开战,他谁也不帮,隔岸观火,坐收渔人之利。”
蚩朔国与矢咤国这两年因为边境两座城池的问题发生了不少摩擦,小的战争不下三次。蚩朔国有战胜与司马静领兵抗敌,打得矢咤国节节败退,城池失守。
此次云炀国新君继位,矢咤国皇帝安排天香公主来和亲,其目的路人皆知,两国联姻,他才好向云炀国借兵对抗战家军。
战胜本就不敌当年战神神勇,甚至无法施展战斧奇功,凤逸珩担心战家军抵挡不住两国兵力,便想到了将太祖皇帝尘封的稀世珍宝玄兔献给云炀国新君。
“你倒看得透彻,又是算出来的?”
凤凌寒薄唇抿着笑,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打趣,眸光落在她手掌的疤痕上,不自觉的抬手触碰自己的脸颊。
“算是吧!”
路星心瞥了他一眼,见他在摸自己脸上的疤痕,忍不住笑了一下,“别担心,你伤口那么浅,不会留疤的。”
凤凌寒闻言,神色微僵,而后眸色一敛,直视她的眼眸,“这么说你之前是骗本宫的?苏宸末,告诉她,欺君,该当何罪。”
路星心呆愣了一瞬,怎么忽然变脸,还扯上欺君之罪了?
他被催眠了吗?
“太子殿下,这……”
苏宸末也和她一样懵逼,尴尬的看着二人,见凤凌寒眸光冷厉,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欺君之罪当诛九族,不过……”
“不过,本宫不是君,只是太子,所以诛一人足矣。”
凤凌寒斜睨的路星心,浑身寒意四散,仿佛马上就要把她杀掉一般。
路星心往后退了退,虽然已经退无可退,紧贴着马车壁,她可真是不仅人在异乡为异客,马上还要身首异处。
这人刚才还与她有说有笑,现在瞬间变脸,绝对是被神秘人催眠了。
破除催眠的方法是让他做出极度违背意愿的事,或者遭受极大的刺激。
她心一横,俯身靠近凤凌寒,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啪”,重重的扇了凤凌寒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