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傲君挑着眉梢，叹息一声，“难不成你真像凌寒说的那般……看上这小丫鬟了？”

路星心眨了眨眼，眸色微变，凤凌寒那家伙怎么能如此造谣生事，胡说八道呢？

转眸扫了一眼躺在榻上的玲珑，“此事说来话长，师尊不如去你房里，我慢慢告诉你，让玲珑好生休息。”

二人走出了厢房，路星心让苏吟居的两名伙计帮忙照看玲珑，随后跟着殇傲君往天字一号房走去。

两个时辰后，殇傲君端着茶杯，眸色斐然，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笑，“此事确实一般人很难理解。”

“所以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信与否不重要。”

“……”

殇傲君眸光闪动，用力捏住她昨夜划破的手指，“痛吗？”

“痛！”

她赶紧抽了回来，拿到唇边吹气。

殇傲君见状，嘴角的笑意漫开，温润而温暖，“书里书外并不重要，对你来说为师是书里的人，但于为师而言一切都是真实的，包括你。”

为了解释自己一切反常的行为，路星心不得不把自己穿书而来的事告诉了殇傲君。

殇傲君浅饮一口茶，“你说现在你所处的世界只是一本你看过的书，那你是否想过你原本所处的世界或许是别人看过的一本书？”

路星心看着他那双沾着水迹的薄唇一开一合，双眉微蹙，师尊很有大智慧。

“到底何为虚幻，何为真实，谁又分得清呢？”

他勾着薄唇，语气微顿，“但你此刻的痛是真的，你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你若执意坚持自己所想，为师不会阻拦，让一切顺其发展。”

路星心刚才不仅将自己穿书的事告诉了他，还把小说的结局告诉了他，告诉他自己要等到大结局的时候才能回到现实世界。

路星心愣了一下，随后开口道：“所以在二师兄被鹿夜离陷害的时候，师尊真的不会出手相救吗？”

“当然，清无崖绝不能插手政事，这是战神定下的规矩，为师不能坏了规矩。”

殇傲君眸波微转，看向紧闭的窗户，“而且你不是说封家兄妹会去救他的吗？不过……”

说着，他又将眸光转回路星心，“若如你所说，事情发展到那样的结局，你会回到原本的世界，这里的一切你会忘记吗？会忘记为师吗？”

他清润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淡然愁伤，脸上的笑也显得凄凉。

没有人能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一个让他心动，让他想要守护的人，那人却说这里的一切于她而言是虚幻的，他不过是书里的人物。

书里的人会哭会笑，会感觉到痛吗？

“不会。”

路星心断然否定，眸中擒着坚定凌然的光，“若是真等到那一天，这里的一切我都不会忘记，我永远记得你是我的师尊，对我最好的师尊。”

“那若是你回不去了呢？”

厄……

“我没想过。”

“万事皆有可能，你应该想想。”

殇傲君抬手推窗，窗外夜色降临，红灯悬廊。

“该用晚膳了，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