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抓到了在田里作乱的人,木婉娘也不担心了,趁着薛木在和田大夫有事在书房说话的时候便抱着白雪去找王婶。
虽然人抓到了,但是这几天还是浪费了不少长好的辣椒。
“也不晓得做啥,那些被糟蹋的都能卖好几百文了!”
王婶是真的心疼,自家男人一天起早贪黑的守了那么几晚,还是被糟蹋了这么多的辣椒,又是费了心力又是费了不少铜板。
木婉娘把白雪递给她抱着,让她好好歇歇气。
她笑着道:“这不是幸好给抓到了,不然王婶你可被气得不行。”
“那还不是,婉娘你到时候可得给薛小子讲,可千万别放了那个汉子,就算是没钱赔,也得过来帮着你王叔打几日工把那些损失给赚回来!你说是不是白雪……”
白雪从小就有些不太喜欢亲近人,所以王婶抱着他想亲他也被他用手给挡着了。
王婶也不在意,倒是每次都被白雪给弄得哈哈大笑。
木婉娘去瞅了瞅辣椒田其它的地方,见长得不错,离开前嘱咐王婶道:“之前王叔被下了不少迷药,虽然对身子没太大的害处,但是还是吃点补补身子,免得落下了病根。”
王婶也是晓得的,之前她男人每次去守那田,总是莫名其妙地睡了,现在才晓得原来是给人迷晕了。
那些杀千刀的!
木婉娘抱着白雪准备回去了,但是瞧见王婶脸上一直笑着,刚才可是还骂着那糟蹋了辣椒田的汉子,现在怎地脸上全是笑意。
王婶还给她塞了不少的果子干,这还是木婉娘之前教给她的。
“我家老大来信了!”王婶现在脸上笑得到处都能看到皱纹,“前几年我和你王叔一直担心,现在收到信了这颗心可才落了回去!”
王婶和王大福的儿子十四岁就从军去了,刚开始还能每年都会一封信带上一个包裹,后面便只有包裹没有信,让人带来包袱的退出来的人只道那时候军营里管得特别的严,担心在装作写了家信却是为了往外传递消息,所以一律不准往外传递任何的信件。
现在大西朝边疆稳定,所以军营里也管得松了些。
王婶这才收到了自家老大托人送回来的信件和装着银子的信件。
那个带着信件回来的是姚家的姚老大,也就是姚娘子家的之前出去当兵的男人。
说是因为伤了腿,现在走路也一瘸一瘸的,只好回了乡。
木婉娘之后听沈寡妇说那姚老大回来的时候正好就碰到了把邻村的男人给叫到屋里的姚娘子,被发现的时候两个还光着身子在床上叠罗汉。
姚老大自然气得不行,当场就气得拿着镰刀要把两个狗男女给砍了。
那男人跑得快,又是邻村的,逃脱了。
但是姚娘子就没那么好运了。
这姚娘子这几年趁他男人当兵去了,干了那种勾当,村里的老人要不是看在她养着姚旺财的份上,早就把人浸猪笼了。
现在姚老大回来,追着那抖抖嗖嗖求饶的姚娘子满村子跑。
好歹这姚老大还是当过兵的,再怎么也不能让他一回来就沾上个人命。最后还是刘村长出头,直接把那姚娘子给赶出了村。
随后那姚老大在得知自家唯一的那儿子走了后,他气得差点拿着菜刀就追出去把那他口中的死婆娘给砍了。
那姚娘子刚开始还来这一直痛哭流涕祈求村长把她留在村里,刘村长直接赶人:“你要是想留着,肯定得浸猪笼,要是还想活着,便自己离开,咱们梨花村以后都和你没啥关系。”
不过现在就是能省一条人命就是一条人命。
就只是苦了这姚老大。
本来当了兵伤了腿回来还瘸了腿,还发现他婆娘到处给他带帽子,现在儿子也不晓得走哪儿去了,就连之前老人留着的田也被那婆娘黑霍霍卖了,现在他可以说是“一清二白”,啥也没有。
不过王大福倒是看重了他,本来辣椒田就一直缺人守着,这正好让他来帮着下地守地。
他儿子信里也说了这姚老大在军营了对他儿子多有帮助,所以也得帮衬着。
好在这姚老大人是个好的,平时也挺热心,村里人也乐得帮他一把。
就连木婉娘也在杜婶子一家准备送点东西过去的时候也添了不少的蔬菜一起送过去。
就当做替石头还之前的救命之恩的余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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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马氏的娘家在另一个县,倒是不远,一天就能走到,马原很快就打听了消息回来。
听说十岁以前这人还是还得,身子也瘦弱的很,不过之后就不晓得怎的就突然不见了,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都说是被人贩子给偷走了。
不想八年后他却突然出现在以前他睡觉的屋里,身子也壮实了不少,就是一直在不停地说胡话,一直在问将军去哪儿了,将军对不起之类的。
所以才说这人是在外面不晓得受了什么刺激变成傻子了!
可是若是这人一直对着薛木喊将军的话,那就算是他这失踪的几年里进了军营也该是之前的薛家军。
但是李伟也去打听了,之前只要是进了军营的任何人都会留下记录,可是单单没有这个叫做马大牛的人的记录,从刚开始就跟着薛木的人里对着马大牛也没有任何的印象。
那这人便极有可能进的不是薛家的军营,但是却不晓得为何会一直朝着薛木喊将军。
田拐子给他看了几次,都没能发现他身子有任何的病状,如若和外传的一般总是说胡话,那应该是脑子里出了什么事。
好在这马大牛平静下来后,总有一小段时间都是清醒的,能和他对话。
“你是谁?为何去害辣椒田?”
只要薛木出现在马大牛前面,这马大牛就一直不停地流泪,所以只好让马原来问清楚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祸害辣椒田。
现在的马大牛处在清醒的时候,对于之前的事情虽然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做,但是还是记得。
“那时候应该是我发了病,我……身上也有一些碎银子,劳烦兄弟帮我给你家的夫人,若是这赔偿不够,等我日后一定会多加赔偿。”
说完他自顾苦笑了几声,“本来也是我欠他的……”
马大牛话中的“他”不知道指的是谁。
只是,“按照你所说的,你因为发病才会祸害辣椒田,那为何只祸害那一块辣椒田?甚至于你在动手之前还迷晕了守田的王叔?”
马大牛摇头,他只记得之前还是他娘带着他来这边说是给他看媳妇,这半个月来都留在了木家,之前发病的几次他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带到了那田边,醒来后只记得发病的时候手边还放着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