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莫的喉结动了动,过了好久才说,“我们很相爱。”
“那为什么我却嫁给了苏夜?”她猜测着,难道是她水『性』杨花?天啊,千万不要是这个理由!
他紧绷着唇,一言不发,并不想把当初那些令人痛苦的回忆告诉她,她现在失忆了,对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他的沉默在郁小北严重却是另一种意味,她一定是说对了,她背叛了他,投入了苏夜的怀抱,她似乎能够感受到苏莫透出的隐隐怒气。
有些尴尬地说:“当我没问,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掉进海里。”
“这些,苏夜没有告诉你吗?”他刚问完,就在心里一叹,也许苏夜同他想得一样吧,不愿意让那些污浊的过往再将她染黑。
『摸』『摸』她的头发,他问:“头还痛吗?”
她不好意思地错开眼:“不痛了,医生说过,只要别刻意去想就不会有事。”
苏莫的手那样温热,一点都不像他,那么清冷,像凛冽的寒风,让人不敢接近。
两人沉默了半晌,郁小北的手机忽然响了,传来苏夜带着笑意的声音:“郁小北,别躲了,你若想玩我可以陪你玩一天,不要躲了,我在旅馆门口,你快过来。”
郁小北看一眼苏莫,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顿了半晌,才说:“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那怎么行,我不放心。”苏夜四处看着,企图搜寻到她的身影。
郁小北心里一暖,觉得有些愧疚,她的老公还是挺关心她的,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只想和苏莫呆在一起,不愿意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我,和朋友在一起,不会有事的。”她支吾着,偷偷看苏莫一样,他的眼波轻轻『荡』漾着,一顺不顺地看着她。
“什么朋友?”苏夜开始起疑,声音也变得焦急,“郁小北,你在哪儿?”
“我”她还在支吾,手机却已经被苏莫抢去,他淡淡地说:“在我这儿,旅馆48”
挂断电话,苏莫将手机递给她,瞧见她脸上惊愕的表情后,解释着:“放心,不会打架。”
这她和情人会面被老公抓住还不会引起一场纷争?真是奇怪!
她对过去的事越来越好奇了。
几分钟后,传来敲门声,郁小北缩了缩脖子,似乎已经瞧见苏夜铁青着脸吼她的样子,有些害怕。
门打开后,果真瞧见了沉着脸的苏夜,他与苏莫对视一眼后,决定出去谈,便关了门,走到走廊上去。
郁小北心里一跳,该不会是去决斗吧?
赶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瞧见两人正在和平谈判,这才松了口气。
当两人再次回来的时候,脸上都十分平静,并没有郁小北想象中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苏夜命人把行李拿来,也在此处住下了,一间双人套间,现在却要住三个人,郁小北尴尬地问:“那个,我要睡哪儿?”
“当然是跟我睡。”苏夜瞪她一眼,“难不成你还想和别人睡?”
“啊?”郁小北有些错愕,赶紧找托辞,“我们在s市的时候不也是分开睡的吗,我还是回我的房间吧。”
苏莫看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郁小北赶紧跟上,却没有瞧见身后苏夜落寞的神情。
跟着苏莫疾步来到草原,见他正在给一匹马喂草,便凑过去问:“你的马?”
他觉得好笑:“当然不是。”
郁小北一时无话,只能看着他,一头银发在阳光下泛着好看的『色』泽,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伸手的一刹那她有种时空重叠的感觉,这件事仿佛在很久之前曾经做过:“你的头发真漂亮,像裂锦一样。”
他的手微微滞住,隐忍着没有去抱她,而是任由她把玩着他的银发,紫眸在她看不见的背面微微闪烁。
“我要骑马,你要不要上来?”他恢复了平静后,向她发出邀请,郁小北愉快地对他伸出手,他微一用力就将她拉了上去,她缩在他的怀里,第一次骑马让她十分兴奋。
苏莫一夹马腹,马儿嘶叫着向前奔去,迎面的风将郁小北的长发吹『乱』,扫在他的面颊上,痒痒的,带着熟悉的兰花味道,他不觉有些恍惚,时光仿佛还停留在他们初见时,没有痛苦和仇恨。
郁小北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放飞,她快乐地欢呼着,苏莫是第一次瞧见她这样愉快的表情,自从她得知自己是苏清女儿之后,就变得有些忧郁,原本的烂漫都被一概压下,之后虽然与他相爱,却只有那么短暂的时光,嫁给苏夜后她变得越发压抑,仿佛带上了面具,纵使将她带去自己身边,她的眉目间依旧是望不见边的忧伤。
她的快乐是被他们剥夺了吗?
也许保持现状,是最好的吧
他的眼被风吹痛,险些掉下泪来,搂紧了怀里的女人,忽然听见她问:“苏莫,我们当初为什么分手了?”
他轻轻地在她耳边低喃:“没有分手,我们从来就没有分手过。”
她不解地回头,两人的发在风中缠绕,那样情意绵绵,她的心里有什么涨满了,快要溢出来。
风中,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眼波微转,她忽然觉得,同他这样策马奔驰在大草原上是多么快乐的事。
“苏莫,我想知道我们以前的事,你告诉我好吗?”
“不行。”他拒绝,他不想她再陷入那样黑暗的回忆中。
“为什么?”她急了,“难道你曾经做过什么无法原谅的事吗?”
“是。”他是做过,他不信任她,他一走了之,他娶别人为妻,他害她差点死去!他罪孽深重!
郁小北被他认真的神情惊住,过了好久,才说:“我想,我落海跟你一定有关吧。”
“对,是我害你落海。”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将所以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她忽然低吼:“我不信!我才不信!”郁小北怎么可能傻到相信他的话,失忆后,她对苏夜没有感觉,对任何人都没有强烈的感觉,独独见到他之后,只觉得铺天盖地的悲伤和幸福一并袭来,他一定是在敷衍她!
“我们一定很相爱。”她哀求着说,“苏莫你告诉我,我有权知道。”
他深深看她一眼,方才他同苏夜商量过,无论她想要知道什么,都不可以告诉她,不可以把那些让她痛苦的事说给她听,现在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明媚,他们已经伤她太深,欠她太多,不可以再剥夺她重生的快乐。
“对,我们很相爱,至于别的,你没有必要再追究,那都是不好的回忆,忘掉它。”说完,他一扬鞭子,马儿奔得更快了。
马儿跑累了,苏莫便放任它随意走着,在拔节生长的草原上,两人欣赏着大草原特有的风景。
郁小北感叹道:“要是能一辈子和喜欢的人呆在风景秀美的地方,不谙世俗,该多好。”
“可以。”他忽然回答。
郁小北用胳膊肘捅捅他:“你还真是自恋,我又没有说喜欢的人是你。”
他眸『色』变深:“你若是想和苏夜在这里生活,我可以回去替他接管沃萨奇瑟。”
她心里一痛,他根本就不属于那种繁忙而压抑的生活,要他回去接管事业?岂不是将苍鹰的翅膀折断,锁进笼子里吗?
多残忍!
她瘪瘪嘴:“你才不会呢,你根本就不适合那样的生活。”
他轻轻一笑,声音低沉婉转,恍若清泉,在她心上流淌而过:“如果是为了你,我可以的。”
她的心一颤,抿紧了唇:“你真傻。”
他拿出酒来,仰头灌下一口:“没有你傻。”
郁小北将酒袋子抢来,也仰头喝了一口,不过马上就吐出来了:“真辣!”
他眼里带笑:“你当然喝不惯,你连啤酒都会喝醉。”
她有些汗颜,转过身,瞧着他的侧脸,他见状,问:“怎么了?”
“没什么。”郁小北摇摇头,“你武功真厉害。”
他低低一笑:“苏夜也很厉害。”
郁小北不相信,一个困在公司里的总裁哪里还有时间练武啊。
注意到她眼里的不信任,苏莫解释着:“当初我们训练的时候,苏夜与我不相上下,我唯一比他擅长的只有轻功。”
“轻,轻功?”她失声尖叫,赶紧扯住他央她教她。
苏莫觉得她天真,捏捏她的鼻子说:“你已经过了最佳年龄,那苦,你是吃不了的。”
她失望极了,随即提议道:“那你给我表演表演送行了吧。”
苏莫无奈,只好抱着她提气,在草原上空腾空飞过,郁小北尖叫着搂紧他:“你太厉害了。”
他飞了一圈就将她抱回马背上:“玩了这么久,我们回去吧。”
郁小北望着广袤的草原,偌大的草原上,只瞧见他们两人,还有偶尔经过的牛马。她多希望时间能够静止。
靠在苏莫的胸口,她忽然说:“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她说完这话,清楚地感觉到苏莫胸口微微一震,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她能感觉到这个隐忍沉默的男人很爱她,不同于苏夜明显的好,他的爱就像是各种层层雾气,总让人瞧不清,但是却能真实地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