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实上,她还是不得不将手伸过去,与他紧紧相握,掌心传来暖暖的温度,像硫酸一样腐蚀着她的心。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舞步优雅,不过郁小北当然不会让他那么舒服了,总是装作不小心地踩上他的脚,在她第二十一次踩到他的时候,文森特忽然俯下身来,凑到她耳边威胁着:“你再踩一下,我一定要你后悔。”
她咽了咽口水,不敢再造次。
他的气场太过强大,她不敢激怒他。
文森特垂眼看着她不甘心的脸,不同于这些贵族女人,她没有故作优雅,毫无高贵可言,甚至有些粗鲁,过往的这么多年里,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女人,像一只炸『毛』的猫,好玩至极。
派那么多人把她抓来,似乎是值得的。
再跳了三支舞后,终于有人沉不住气走过来了,布拉辛蒂铁青着脸走过来,极力维持着她的风度,谁都知道她喜欢文森特,他今天却带了这么个身材干瘪的女人来,无疑是当众给了她一耳光:“文森特,不介意和我跳一支舞吧?”
文森特揽过郁小北:“我要问问我的未婚妻。”
布拉辛蒂的脸更黑了,美目死死瞪着一头雾水的郁小北,那样惊悚的眼神让郁小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挣了挣文森特揽在她肩膀上的手,不自在地问:“她说什么?”
“她说你很美。”
“她脑袋没被夹吧?”郁小北挣了半晌也没能逃脱文森特的魔爪,不由得火大。
文森特松开了她,对布拉辛蒂说:“她不愿意,抱歉,公主。”
“什么?”布拉辛蒂气极了,她身份尊贵,还没人敢这么跟她对着干,她的娇纵在上流社会是出了名的,当下就要去扯郁小北的衣服。
不过却被文森特拦下了,他提醒着:“公主,注意你的身份。”
布拉辛蒂不甘心地收回了手,不过心里却在盘算着要怎么除掉这个情敌。
舞会持续到深夜,郁小北跳累了,不顾形象地打了个哈欠,文森特皱了皱眉,松开她,向兰特王子告辞。
拽过一脸困意的女人,文森特大步往舞池外走去。
“要离开了吗?”郁小北的瞌睡瞬间就没了,她有些抗拒地往后缩了缩。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文森特转过来,那样美的一双海蓝『色』眼眸却透出地狱般的阴冷:“你以为呆在这里你就有机会逃走?”
她被他看得一颤:“我没有想逃。”她怎么会逃走?她还没有亲手杀了他,这个心愿一天没实现,她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他半步。
他轻笑,眼睛却冰冷无情:“你最好别动那些歪脑筋,你不可能如愿。”
她心里一惊,不敢再看他的眼,那双眼太过深邃,也太过尖锐,能够看穿她所有的心思,她不能还没下手就被敌人给干掉了。
“放心吧,我的小命都捏在你手里,还能怎么样?”她心虚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心跳得飞快。
“最好是这样。”松开她,伯爵大人在众女士炙热的视线中离去,郁小北紧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因为太晚,所以他们要等到明早再回去小岛上,郁小北跟着他进了一家豪华酒店,乘电梯一直到了顶楼。
总统套房里,文森特脱去了外套,『露』出纯白『色』的贵族式衬衫,衬得他的皮肤越发的苍白。
有时候他的模样会让郁小北微微失神,毕竟都是欧洲人,所以有时候她会以为看到了苏莫。当然,每当这个时候郁小北就会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她怎么可以把她心爱的人同这个与她有着深仇大恨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将外套扔在一边,文森特侧脸看着她:“还愣着做什么?服侍我。”
“啊?”郁小北错愕地看着他,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倒是一旁的助理赶紧对郁小北说:“伯爵没有带仆人,所以,他的洗漱和用餐就由你来负责。”
“什、什么?”他一定是故意的郁小北愤恨地上前替他脱衬衫,手指不可避免地触到了他温热的肌肤,他很高大,郁小北的视线刚好对齐他的第三颗纽扣。
飞快地给他解开了纽扣后,郁小北便垂下了手。文森特挑眉:“继续。”
她气得快要吐血,他没有手吗?不会自己脱吗?
可是对方似乎不打算放过她,固执地站着,催促道:“继续。”
她不得不再一次地伸出手,咬牙切齿地替他脱掉了衬衫。本以为这样就算完事了,可是文森特却不依不饶地继续吩咐:“裤子。”
她不干了,他是她的仇人仇人她怎么可能还这么平心静气地像服侍丈夫一般地去服侍他?更何况还是这么私密的事。
“你自己脱。”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不过,她似乎忘记了对方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话音刚落,就被人扯住了头发,她痛得龇牙咧嘴,文森特的气息贴面而来:“脱。”
她伸手去拽他的手,可是他的手臂却纹丝不动,无论她用多大的力,依旧无法将他的手拽开。
她心里感到巨大的悲怆,自己在地牢里跟老头学的那一套功夫在这个男人的面前竟然没有丝毫的作用,那她的复仇计划也是遥遥无期吧。
绝望地闭了闭眼,她无力却倔强地坚持着:“我不脱。”
文森特放开了她,自顾自地褪去衣衫,去了浴室。郁小北站在原地,头皮隐隐作痛,她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他放过了她,因为她知道,等待她的,一定是残酷的惩罚。
事情当然不出她所料。
文森特沐浴完了之后,顶着湿漉漉的金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地对助理和保镖说:“你们出去。”
“这”助理有些不放心他的安危,“还是留两个保镖吧。”
“出去”文森特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说一不二,助理也不敢坚持,跟着几个保镖出去了。
偌大的套房里只剩下郁小北和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郁小北知道,他要开始惩罚她了。
“你很不听话。”他薄薄的唇瓣泛着无情的光,平日里他都是将前额的发梳上去的,『露』出他高贵饱满的额头,现在金『色』湿润的刘海却垂了下来,微微遮挡了他冰冷的眼眸。
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也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眼里危险的气息,于是盯着脚尖不接话。
他眯起了眼:“看来,我有必要让你学乖点。”
郁小北紧紧捏着拳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她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接下来可怕的事。
“把脸抬起来”文森特命令着。
郁小北依言抬起头,对上他海蓝『色』的眼眸,对方似乎很满意她这一次的表现,不过却不能抵过她之前对他的忤逆。
他从桌上的包里拿出来一个盒子,盒子里摆着各种瓶子,还有针管。
郁小北害怕地往后缩了缩,他该不会是要给她打什么变态的『药』吧?
不过她终究躲不过,文森特拿来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药』瓶走过来,扼住她的下巴,在她来得及挣扎前将『液』体灌进了她的口中,确定她已经完全喝进了肚子里才松开了她。
郁小北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问:“你给我喝了什么?”
文森特却不答,只是无情地告诉她:“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郁小北瞪着他,正想破口大骂,却忽然发现喉咙仿佛被谁扼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妈的
她气得发狂,恨不得上去把他的脸给撕烂,可是文森特的一句话却让她不得不收敛了快要爆发出来的怒气
“想要解『药』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
郁小北紧紧握着拳,指尖深深地陷入了掌心,这个男人还要夺走她多少东西?
她的爱情,她的丈夫,她平静的生活,她的自由,现在,又夺走了她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他夺去『性』命。
她忽然释然了,她留着声音有什么用?
她已经没有未来可言了,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将眼前这个恶魔杀掉,然后去和苏莫他们团圆。没了声音,也许还是件好事吧,至少不用再和这个恶魔说话了。
文森特见她沉默地垂着头,以为她是想通了,便吩咐着:“给我穿衣。”
郁小北看一眼他的白『色』浴袍,要给他穿衣就意味着要脱去他的浴袍,就意味着要看他
文森特走到她跟前,她本能地往后退去,直到后背抵到了冰冷的墙,她才惊觉已经没有了退路。
文森特冷笑一声:“想躲?”
她警惕地看着他,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老头教过她一些功夫,但是在他面前那就顶个屁用,不过至少能拖一时算一时吧。
不过还没等她出手,就已经被文森特揪住了头发,与此同时,两只手也被他死死拽住,动弹不得。
将她拖去浴缸边,浴缸里的水还是满满的,透着冷意,郁小北惊恐地看着浴缸里水,已经料想到他接下来的举动。
当她的头被按进冰冷的水里时,那些画面尖锐地在脑海里叫嚣起来:
“是,我怕死,你可以放了我吗?”
“不可以,你必须死。”
“你就那么贱,怀着我的孩子,深更半夜跟他去幽会?你还回来做什么”
“你疼吗?”
“如果你是指伤口的话,我的回答是,不疼。如果你指的是心,我告诉你,我很疼,这两年,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地疼。”
她痛苦地挣扎着,但是越是挣扎那些画面越是清晰,在她脑海里不停地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