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二月初十,安逸将率队离开临安,前往波宁鄮城。
这是安逸亲口说的。
军营里的大队人马都动起来收拾行囊货物,这一点也可以证明所言不虚。
从临安到鄮城500里。
安逸的队伍人数千余,马车三百余辆货物沉重,以这种全骑兵加马车的速度,也要走四天。
初十清晨。
队伍如期启程,出了临安府,向东南方向的波宁府而去。
第一天在临安府地界,风平浪静。
第二天行走在余绍府的地界,也是风平浪静。
第三天日落时分,来到了栖霞镇。
栖霞镇的东边三里,是西峡关。
西峡关外,就是临安湾海域。
西峡关是余绍府的门户,也是余绍府面对豿人的坚固屏障。
为了打造这道屏障,朝廷和浙东省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
西峡关落成的些年来,豿人十数次在西峡关铩羽而归,可见在西峡关上花费的人力物力没有白费。
西峡关的东南,属于波宁府的句章县地界。
由于栖霞镇靠近西峡关,西峡关外就是临安湾。
一旦豿人跨海而来攻破西峡关,没有城墙的栖霞镇就会被豿人屠戮一空。
况且栖霞镇以前就时常受到豿人劫掠。
这种不安全感,使得栖霞镇的百姓纷纷迁走。
南来北往的行人商贾宁愿连夜赶路,也不愿意在栖霞镇过夜。
栖霞镇就彻底败落下来,原住民只剩下二三百人,还都是老弱病残。
安逸的队伍,在栖霞镇里落脚。
埋锅造饭,欢声笑语,热闹得很。
随着夜幕降临,一堆堆的篝火升腾而起,照得营地里一片通亮。
到了戌时,营地里的篝火一堆堆的熄灭。
乌云将月牙笼罩,天地间一片漆黑,只剩下点点火光在风中摇曳!
……
临安城东湖边的一栋建筑里,灯火通明。
十几人酒足饭饱,一个个的喷着酒气。
“若是安逸安全到达波宁,以镇北军的强悍,一旦真的击败豿人创建水师,那对咱们而言就是灭顶之灾,两害相权取其轻,安逸必须死!”
“到亥时了,安逸没多少时间的活头了。”
“镇北军埋伏在半道想要伏击豿人,待他们得知安逸已经丧命,不知是何心情?”
“哈哈,安逸机关算尽,没想到到头来丢了性命!”
“安逸是苏有容的男人,浙东又汇聚了数千镇北军,安逸一死,一旦事情不密,或者镇北军闹腾起来,也是一个后患。”
“西峡关游击胡孟海勾连豿人打开关卡,苏有容和镇北军哪怕是把浙东搅个稀巴烂,也追查不到咱们的头上。”
“安逸死了,镇北军必乱,到时候豿人围攻必定全军覆灭。”
“就是,镇北军既然来了,就得躺尸在浙东,十年前的旧账,正好一起算。”
“没错,安逸一死,风波一过,酒照喝,钱照赚,这天,塌不下来!”
……
傍晚!
一支船队渡海而来,在临安湾停了下来。
一队队的豿人从船上下来,挥舞着豿刀,活动着手脚。
屎壳第三联队长屎壳次郎走出旗舰,踏在土地上。
“联队长,根据线报,镇北军的骑兵都埋伏在去鄮城的路上。”
“好,我早就想要领教一下周国所谓的第一强军,今晚,杀个痛快!”
屎壳次郎兴奋地拔出豿刀,一刀刀地劈出。
破空斩,音爆的声音,格外刺耳。
两个豿浪人抱着刀剑,目露不屑。
“吃饭,休息!”
随着屎壳次郎的一声令下,数千豿人坐在地上,掏出豿粮啃食起来。
夜,渐渐地深了!
“联队长,胡孟海打开了关门!”
“好,各大队按计划行事,一个不留!”
一队队的黑影,借着夜色的掩护,进入西峡关,朝着栖霞镇而去。
子时过、丑时到,正是好梦时。
黑影重重,围向栖霞镇。
“沙吉吉!”
随着屎壳次郎的一声怒吼,‘沙吉吉’之声响彻天空。
无数豿人朝着栖霞镇扑去。
就在这时,“砰砰砰”的声音响成一片。
一堆堆火焰腾空而起,将栖霞镇照得通明。
破屋已经被拆除堆成篝火,这就使得冲杀进栖霞镇的豿人,全部暴露在火光中。
还没等豿人的眼睛适应光亮,“咻咻咻”的弩箭破空声又响成一片。
车弩、羽箭,如雨点般地朝着豿人射出。
惨叫声响成一片。
四面八方冲进栖霞镇的豿人,如同被割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马车上,一架架九牛弩,射出一支支手臂粗细的弩箭,将两个、三个、四个豿人,串成一串。
一排排的射手,快速而又凶狠地射出一支支羽箭,一个个逃过车弩的豿人,如同一个个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