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壳次郎知道,陷入死地了。
关墙上。
寒冷的三更时分,胡孟海后背上的冷汗依旧在冒。
“卢老弟,哥哥我这算是将功赎罪了吧?”
“胡老哥,你这哪是将功赎罪啊!”卢道青见胡孟海脸色剧变,忙笑道:“老哥哪有罪,妥妥的大功啊!”
“对对对,哥哥我是卧底,反戈一击立下奇功!”
胡孟海立即打蛇随棍上。
“胡老哥,豿人大部还在,只有将豿人全歼,活抓屎壳次郎,这份大功才能完全收入囊中。”
“对对对,咱们一定得守好西峡关,不让一个豿人逃走!”
胡孟海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道:“卢老弟,等见到安知府,你一定要替哥哥我多美言几句,哥哥我以后跟卢老弟一样,誓死追随府尊身后。”
“胡老哥放心,必须的。”
……
西峡关城高墙厚,长达十几里的关墙连接南山和北山。
豿人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别说打破关门,就是要爬上三米高的关墙都很难。
一旦天色放亮,整装待发的一支支镇北军铁骑,就会露出獠牙,将豿人撕碎。
屎壳次郎经过权衡利弊,一咬牙,叫来了两个大队长。
“西峡关城高墙厚,咱们是过不去的。”
“镇北军铁骑不知道躲在哪里,就等着天亮来给咱们致命一击。”
“咱们已经陷入险地,想要破局只有一条路。”
“栖霞镇一战,安逸的弩箭必然消耗巨大,咱们杀个回马枪,只要能活抓安逸,就能反败为胜。”
屎壳次郎率领一队亲兵和伤员,在这里虚张声势迷惑敌人,好掩护主力大部对栖霞镇的二次袭杀。
两个大队长率领主力,趁着夜色向栖霞镇摸去。
……
栖霞镇里,豿人退走,战场正在打扫,伤员得到救治,受伤的豿人被补刀。
原住民和过往的行人被集中在车阵里,只有十几人被豿人射出的乱箭所伤,没有一人死亡。
男女老少们,怀着对豿人的深仇大恨,自发地对豿人尸体进行补刀,将豿人尸体一具具地堆起来。
镇北军阵亡五十六人,三百多人受伤。
“豿人悍不畏死,果然名不虚传!”
“豿人有这等战力,还令行禁止,难怪能肆虐东南数十年。”
做好充足准备,不但没有重创豿人,己方的伤亡还不小。
镇北军悍卒们也收起了狂妄之心,将豿人视为同境界的对手。
“这回,不会再说我长豿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
十年前被镇东军借调参与剿豿的人,之前告诫大家不要轻视豿人,被同袍嘲笑。
人们看向邬师道的眼神也完全变样,满是佩服和感激。
“若非先生及时献策,安逸和袍泽们危矣,先生请受安逸一拜!”
安逸朝着邬师道郑重其事地行个大礼!
如果没有邬师道的出现,今晚被偷袭,绝对会很惨。
“府尊折杀在下了!”
邬师道急忙扶住安逸,真诚地说道:“若非府尊收留,邬师道已经命丧黄泉。
若非府尊信邬师道,邬师道还是个被人嘲笑的疯子。
若非府尊信任,邬师道又岂能为剿豿,献上绵薄之力!”
“先生大才,安逸斗胆相问,先生可否暂且屈尊安逸身边当个幕僚?”
“邬师道拜见主公!”
一身才学,为报父仇立志剿豿,却被人人嘲讽为傻子疯子。
得遇明主,邬师道拜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