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到达临安的第三天。
巡抚衙门。
浙东巡抚袁大春端坐在主座上,左手位是右参政狄元成,右手位是左参议胡远洋,其他几人都是袁大春的心腹。
“可知安逸为何不前往鄮城?”
自从那天宴席上,堂堂巡抚被一个知府当众点名警告,即使安逸有尚方宝剑,袁大春依旧是颜面尽失。
袁大春对安逸恼怒异常,又心生忌惮,躲着安逸,又关注着安逸。
胡远洋笑道:“想来是安逸来到临安,近距离地得知波宁的凶险,怕了吧!”
“应该是如此了,否则安逸大言不惭,到了临安却停歇不前,明显是胆怯了!”几个心腹也跟着笑了。
“呵呵!”一人发出冷笑。
胡远洋怒道:“邬师道,在抚台面前,你阴阳怪气是何道理?”
“呵呵,不说安逸敢跟陛下对赌,就说安逸身为镇北将军的男人,麾下都是镇北军悍卒,会连鄮城都不敢踏足吗?”
邬师道又嘲讽道:“就是猪,也不会认为安逸是怕了!”
“邬师道,你一个小小幕僚混吃混喝,看在抚台的份上,我们也就忍了!”
“邬师道,大言不惭满嘴喷粪,本官忍你很久了!”
“邬师道如此目中无人,羞辱我等,请抚台为下官做主!”
被邬师道嘲讽的胡远洋等人,气得浑身发抖,向袁大春告状。
邬师道是袁大春恩人之子。
去年袁大春偶遇邬师道,见他落魄不堪,想起当年恩人的救命之恩,生出恻隐之心。
又见邬师道中过秀才,就收留他在身边当个幕僚。
没看出邬师道有何才学,反而性格狂妄目中无人,对谁都是冷嘲热讽,得罪的人一大片。
要不是看在过世恩人的份上,袁大春早就将邬师道赶走了。
此刻邬师道又惹怒了胡远洋等人。
胡远洋等人可是袁大春的得力臂膀,为了避免心腹心寒,邬师道是不能留了。
“邬师道,你去账房领取二十两银子,这就回家去吧!”
“抚台,告辞!”
邬师道朝着袁大春鞠躬一礼,看都不看其余人,转身就走。
邬师道这幅态度,彻底激怒了胡远洋。
胡远洋盯着邬师道的背影,杀机顿起。
袁大春待邬师道的背影消失,眼中的杀意也跟着消失,这才问道:“狄参政,你怎么看?”
“抚台,下官认为安逸不是怕了,而是在等镇北军的到来!”
狄元成解释道:“安逸聚集在临安的物资堆积如山,若是没有足够的兵力护送,岂不是送货给豿人?”
袁大春抚须道:“没错,本官也是这么认为的!”
“抚台英明!”
胡远洋等人送上彩虹屁!
邬师道并没有去账房领取二十两银子,就这样走出了巡抚衙门。
……
屎上十七郎是豿人的一名中队长,坐镇在定海县西南的三通镇上。
“巴嘎”
听到便池小五郎的小分队悉数被杀,顿时火冒三丈,抬手就给了马桶小七郎十几个大逼兜。
“嗨呦!”
小队长马桶小七郎的脸肿大一圈,也不敢有丝毫躲闪。
豿人的上下尊卑远胜周国,小队长在中队长面前,那是一个服服帖帖。
一顿大逼兜,打得屎上十七郎心情舒畅,下达命令:“杀了这股周人,为小五郎报仇!”
想到便池小五郎是来镀金的小衙内,屎上十七郎又给了马桶小七郎几个大逼兜。
“嗨呦!”
马桶小七郎领命,点起麾下70个豿人,全副武装地骑上瘦小的豿马,朝着利通镇的山区杀去。
马桶小七郎不知道便池小五郎的小分队是谁杀的,在他想来,应该是遇到大队周兵埋伏所致。
豿人尸体上的那么多伤口就是明证。
至于便池小五郎有着一刀五斩的实力,那肯定是太嫩所致。
小衙内,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
虽然只有70个豿人,马桶小七郎丝毫不惧,他对周兵有着巨大的心理优势。
最辉煌的战绩,是马桶小七郎率领70豿人,将两千周兵杀得大败而逃。
一路追杀到鄮城,斩杀七百多人,豿刀都砍得起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