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虫灾泛滥,府中各处都是毒虫,男仆都在忙着驱赶,一些胆小的丫鬟被吓哭后乱跑一遭,局面混乱不堪,为清理毒虫,大门是敞开的,凌歌儿就那样突然出现在门口,下人被毒虫缠得紧没有空闲去禀报父亲和母亲就由着她走进去,一到中厢居三哥便急急忙忙将她带去葫松院。”
宛归抿唇不语,这与自己猜测的情况差不多,好在老夫人不日前从谦史府回来了,若是葫松院没有她凌歌儿定然被轰出府去。
宛归从秀儿那里听说韩顾捷对凌歌儿的父母一顿责难,不仅声称凌歌儿不守妇道携款潜逃,还强硬要求人家在门口当着金都百姓的面向宫尚府赔礼道歉,当真是红口白牙黑白颠倒,可怜凌首领不但不知女儿的危险处境还误信谗言当众宣布与凌歌儿断绝父女关系。
“你怎么了?”韩顾禄注意到宛归的双拳紧握。
“我没事,那第二个问题呢?”
宛归对二公子的印象可谓深刻,诸位少爷中她唯一不喜欢的人就是韩顾捷,当日训斥三公子的时候他像极了腹黑的韩秋伊,冷漠无情让人心寒。
凌歌儿受伤的事情韩顾禄确实不清楚,人一被接到葫松院就没去过其它的院子,祖母派了得力的姑姑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还调去了好多丫鬟,这样都会出事真是出乎意料。老夫人未下禁口令之前韩顾禄听过院里的几个丫鬟谈论了此事,说是凌歌儿并非自己摔倒而是被推倒了,只是奇怪的是没有传来处置这人的消息。
宛归嘟起嘴巴,如果丫鬟没有说谎,最好的解释就是老夫人不想怪罪推倒凌歌儿的人,那会是谁呢?府中的主子都不会亲自动手,若是下人被指使老夫人也没理由袒护,得用手去推更不是那些身手不凡的暗卫,宛归思来想去着实理不清缘由。
“莫再叹气了,你还这么小就如此愁烦,若是大了这一头青丝岂不成了白发。”韩顾禄不知何时已穿戴整齐,他见惯了宛归欢天喜地的模样还真不适应她这般苦大仇深的神情。
宛归用手指卷起几缕发丝,笑道:“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韩顾禄愕然,好个宛归,小小年纪便能出口成章,同为金都的女子比起三大玉人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宛归对五公子的想法完全不知情,她自幼酷爱唐诗宋词,许多诗句都烂熟于心,一不注意就会吟诵出口,想着徽虚大陆少了这些文人雅士,宛归的心里还有些遗憾。
宛归和韩顾禄在屋里聊得火热,外面的下人却尤为纠结,自家少爷久不开门,担忧他夜里睡不着又唯恐惊扰到他的休息,各个迟疑着不敢上前敲门。
“公子,我躲在这里,若是旁人来打扫房间我该怎么办?”宛归环顾了四周,屋里没有可藏人的地方,下人进来很容易就会发现自己,为避免连累秀儿东阁楼的寝室是万不能回去,入夜后她又该如何?大冬天的睡在地上必会着凉。
韩顾禄轻拍她的肩膀,“你莫要紧张,我会吩咐下去这几日不用天天做清洁,若需要我也会阻止她们靠近床的。”
白日里宛归只能躲在房中待天黑才能出去,这冥气真是害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