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中年男子,身材削瘦,圆脸大耳显得有些憨厚,宛归听蒙柯称呼他为李大夫,此人经过宛归的身旁时特意多瞧了她几眼,才给周思空行了礼。
“免了,把脉吧!”
宛归目不转睛的盯着,欲言又止。
“公子之毒竟是解了!”李大夫明显有些吃惊,“可是落神医回来了?”
蒙柯回道:“解药找到了。”
“那真是万幸,公子只需再调养几日便无碍了。”
几人都听见宛归长长呼出一口气,神情轻松了不少,现在她总能功成身退了吧。蒙柯送大夫一离去,宛归便也做势要走。
“你不留下来用晚膳?”周思空抬起头来。
宛归直摇头,那些银票定不会让自己挨饿,所以纵使面前是如此帅气的公子,她也无动于衷。
归返茶馆后,宛归态度坚决硬是让大刚收下两位师兄一年的住宿费与伙食费,扬言他若不收几人便要搬离此地,大刚为此不敢推辞。
米格找来四辆轿子,宛归陪同三人去了西街,她回来得晚,圆慧已问出他们的姓名和身份。三人皆为亲属,两个男子是亲兄弟,女子是大哥王达邦的妻子名叫王水莲,剩下一人就是王达景。听王达邦说他们三人是西沟村的村民,半个月前他与弟弟在后山耕作,妻子如往常为他们送饭,不知为何吃完就都晕过去了,期间发生了什么三人毫无印象。
两兄弟的家族自祖父起家丁零落,父母早逝后,其余长辈也相继故去,剩余几个表兄弟便搬出了村庄,所以三人失踪后并没有人去寻找。
以此判断得了这种狂症的人大都是普通人,就算失踪了也没有多少人留意,宛归才不会认为这是巧合,里面绝对有阴谋,可是有几点宛归不懂,如果他们是被圈养的,那么目的何在?虽然这些人能够成为可怕的杀人利器,可是以那日药堂的情况来看三人根本没有针对性的攻击对象,这么随意投放任务失败的风险很大。宛归的脑子里存储了周家门下八起命案的画面,她觉得这几批人的相似点实在太多,只要找到一些证据就能验证自己的想法。
宛归思考了一路直至轿夫喊了她几声才反应过来,扁故豪的宅院已经到了,他们该下轿子了。老医师的药丸极为好用,三人撑到现在意识还未模糊,虽然咬牙坚持着疼痛至少在外人面前没有表现出瘆人的一面。
轿夫接过钱袋后满意的离去,宛归轻敲了大门,很快就得到里面的回应。一个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子开了门,穿着一身素色,发上毫无饰品,但眉目如画甚是温婉。
“你是宛归吧?曾祖父交待过,你会带病人过来。”
宛归日间前来求诊只看见老人家一个并未发现屋内还有旁人,难免有些错愕,现在一想便明白了,难怪扁故豪不让师兄过来,合着是顾虑男女有别,怕造成不便。
“劳烦姐姐来迎接,宛归此次陪同王家两位大哥和嫂子前来求医免不得叨扰你们多日,在此我先赔个不是。”
“妹妹不必如此客气,你们是曾祖父请来的客人,他老人家可从来不收留病人在家里过夜呢,这是第一次。”
这位小姐姐说话都是含着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宛归难得见到这么面若心善的人便送了一个玉簪子给她做见面礼。
女子为宛归引路将三名患者带到扁故豪的药庐,老医师已经熬制好汤药倒在三个浴桶里,需要三人浸泡两个时辰,意在麻痹他们的神经从而分部位取血检验逐一制药,另一方面也能减轻他们的痛苦以防悲剧重演。
“璇儿,你先带这丫头去看看她的房间。”扁故豪又在鼓捣他的药丸,打发了曾孙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