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归闻言呆若木鸡,丁延昌的语气听起来绝对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她虽然早就感觉到丁延昌偏爱自己,但也只是认为那是因为自己年少聪慧招人待见。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中,可容替自家公子捏了一把冷汗,明明腾齐皇帝已经赐了婚,可人家丁公子却依旧敢在宛归的未婚夫面前向她示爱,对手很强大,追妻之路很艰辛。
“呵呵,这个赔偿太大了,还是换一个吧。”宛归清了清嗓子借机掩饰自己的小慌乱。
丁延昌的失落完全体现在脸上,看得宛归有些于心不忍,好歹他也救过自己两次,如此对待似乎太过残忍了。
“除了宛归其他东西只要你开口我都会给你。”周莫则懂得宛归的心思便替她承了人情。
丁延昌收敛了神色,话里带着愤懑,“说得好听,若我要你的性命呢?”
宛归抢先答道:“这个可不行,就算以命换命也应该拿我的,不过我现在还不想死,二公子,我这么聪明可爱,若是死了绝对是天下一大损失,你就看不到如此萌萌哒的我了。”
周莫则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几人都傻了眼,宛归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讲什么话了。丁延昌对周莫则的不满达到了顶点,不顾他怀里搂着宛归直接出了狠招,几滴水珠转眼间化为无数道尖锐的针峰射向周莫则,水影无形速度惊人,宛归被他护在怀里,根本无法腾出手帮忙,尽管周莫则结下了屏障却还是不能完全抵挡住攻击,近半数的水针都刺进他的后背。
“莫则,你没事吧?”宛归急切的问道。
“放心。”
丁延昌笃定周莫则一定会选择保护宛归所以根本没有留余地。
“我们走。”话毕两人就消失了。
可容咽了口水避开丁延昌的视线,他可惹不起这座瘟神。
周莫则带着宛归落到一处酒楼前,掌柜的连忙出来招待。
“世爷里面请。”那人小声说道。
“她也是密队的人吗?”宛归抬头向周莫则询问,却见他额头布满冷汗,“你受伤了?”
周莫则对她笑了笑,嘱咐酒楼老板为宛归准备一身衣裳。一进房间他就跌坐到椅子上,宛归被包裹得严实行动不便就将衣服拉低把双手伸了出来,大衣成了晚礼服露出了锁骨和肩膀。
“莫则,你先喝茶!”她腾出手来倒了茶水,用袖子给周莫则擦拭冷汗,“丁延昌打伤你了?我该做什么?”
他把宛归拉坐到自己的膝盖上,将头贴在她的脸颊,轻声解释道:“不用太担心,这是旧疾发作了,丁延昌的寒冰针刺进了我的经脉,导致火蚀毒发。”
“你中了毒吗?解药是什么?”宛归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发问,她都没意识到自己有多紧张。
周莫则低头亲吻了她的锁骨,宛归的反应让他很欣慰,像是止疼药减轻了火蚀毒发的痛苦,若是她再长大些效果就会更好了。
“你怎么……”宛归羞得话都说不利落了,但又不敢推开他,周莫则现在可是一个病人。她伸手轻轻捧着周莫则的脸让他对上自己的视线,
“你快告诉我,怎样才能解你身上的毒呢?”
她看得出周莫则是在强忍病痛,她很不忍心,难道此毒无药可救吗?
周莫则突然皱起眉头,他发觉脸上起了异样,转身就要出门,宛归也不知为何下意识就拉住了他,周莫则立马停下了脚步,宛归的小手那么柔软,他怎么舍得甩开?
“你要去哪里?”宛归的声音有些干哑,似乎夹了哭腔,她总觉得周莫则若在此时离开又得消失好长一段时间。
他停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走也没有转过身子,宛归紧握他的右手慢慢移向了胳膊,她担心周莫则站不住,想给他做个支撑。
“你怎么了?”
长久的安静显得屋里愈发的不对劲,宛归想去看看他的眼睛可周莫则一直背对着自己。
“莫则,你不要吓我。”她慢慢转到周莫则的面前,搂住他的腰。
“宛归”周莫则突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从语气中宛归听出了满满的失落与忧伤,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你会嫌弃我吗?”他问道。
嫌弃?宛归茫然,周莫则为何会这么问?她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张遍布红色纹络的脸蛋,如此陌生却因为那双熟悉的眼睛让她确认眼前的人还是周莫则。
宛归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其实这东西就像是现代人喜欢的纹身一样,很有特色,只是刻上去的时候会不会很痛苦?她抬手摸着他的脸,只问了句,“疼吗?”
周莫则腹中那翻江倒海的情绪是宛归无法体会得到的,但她的回应却深深温暖了周莫则的内心,如同远川江河里将要枯竭的鱼儿。眼前的人是自己一见钟情的姑娘,他在选定的时候就没怀疑过宛归会因那张脸而嫌弃自己,但却久久没有勇气让她看见。
宛归感觉到脸上的冰凉,周莫则眼角的泪花如此晶莹剔透,比夜明珠还要亮眼几分。
“我的夫君长得真好看。”她笑着夸道,眼角也湿润了,双眸熠熠生辉。
“我的娘子举世无双。”周莫则蹲下身子搂住宛归的腰肢。
两人在此刻达成了默契,只是静静的抱在一起。
“世爷,属下来送衣裳。”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周莫则将面具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