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忘了,你们进天牢是为了找谁?”
“老阎王”李晨岑心直口快,其余两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他因什么罪名被抓?”
“他不是被关在天牢,他是躲在天牢,”李晨岑将自己所知全盘告知,“我们这次来腾齐就是为了找他。”
“那你们先前在隆府又是为了什么。”
龙千言眼见再无隐瞒的必要,径直说起他们到隆府是为了寻宝,而隆桀昌似乎还没拿到宝贝。
“老阎王是神算子,一卦断阴阳,一卦定乾坤,我们是想从他口中问出宝物的下落。”
“什么宝物呀?”宛归有种不详的预感。
“水魄珠”
宛归看了一眼周莫则,感慨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和着厉洛安也是得到消息,知晓水魄珠的人质在隆桀昌手里才犯险夜闯隆府,自己是阴差阳错救下他,若是知晓他们打水魄珠的主意,宛归出手时恐怕会有所犹豫。
她的面色诲暗不明,司徒云鹤生了疑,但他对水魄珠没有兴趣,并没有追问下去。而龙千言压根没考虑水魄珠在宛归手里的可能性。
“你们是昆正国的人?”
三人大方承认了,“坊间传言宛归姑娘是昆正国的奸细,我却是不信,不过姑娘屡次出手相救,我兄弟几人承下这份恩情,他日必报。”
“龙大哥,你也得换装。”她将一身宫女服交给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此话一出龙千言哪能推辞,三两下就将衣服穿好。
“你们在这等着,我要去找个人。”她走出去几步又折返回来,对着司徒云鹤嬉皮笑脸,“殿下,你帮了忙,但是人情找昆正国讨要哈。”
司徒云鹤愣了愣,他早该猜到能凭空捏造几个身份的宛归,性格自然与他人截然不同。
“这人情我转赠给你了,昆正国若要报恩,都叠加在你身上吧。”
“够豪气,谢了。”宛归给了周莫则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带着龙千言就往后宫走去。
想要找到花月伊的寝殿毫不费力,只需一点小钱就打听得清楚,龙千言静静跟在她后面,见她处理事情干净利落,直接成了迷弟,所以宛归给他变声药的时候,他问都没问就吃了下去。
“药效……”宛归比出三个手指头。
“三个时辰?”龙千言一说话就是尖细的女声,顿时尴尬得不行。
“三天,没事,大不了不要说话了,等药效一过,又是威猛的男子。”宛归逗着他,龙千言也不生气,干笑了两声。
花月伊见到宛归后有片刻出神,既而招呼奴婢退下。
“她是自己人,不用屏退。”
“夫人来此有何事?”花月伊的语气一如平常,当了皇帝的妃嫔并没有磨灭她的初心。
宛归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借口,权衡一番利弊后挑了一个相对保险的,她收敛了笑容,略微严肃,“我想向贵人借一物。”
“夫人直说,莫说借,就是送给夫人也无妨。”
宛归扫视了房间一周,慢吞吞的说道:“我想借的东西不同俗物,只怕贵人不舍得割爱。”
花月伊被她说得糊涂,自己一身空空入宫而来,值钱的东西一样也没有,至于皇上的赏赐之物,也让宫女草草收起,别说不舍得,说实话,她都不知道赏赐了什么。
宛归拖延着时间,用玄力搜索着收藏在房间的宝贝,确定不具备什么价值后,她有些泄气,一转眼竟看到花月伊头上的珠钗,离得太近,差点错过了。
她不动声色,坐在椅子上,假作叹气,“看来我是空跑一趟了,贵人不知,我有一好友庆生,正愁没有可心的礼物,我来此就想借份礼。”
“夫人,女子莫不衷爱珠钗玉簪,这里的首饰您可以随意挑选。”
宛归却说道:“寻常珠玉入不得她的眼,难呀。”
花月伊对她来此的目的尚存疑虑,但宛归不挑明,她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挑选首饰,一把摘下头上的珠钗,“这是东聚国进贡的珠宝,皇上命人打造了这支珠钗,将其镶嵌在上面,夫人的朋友一定喜欢。”
宛归假意推辞,花月伊却很热情,她对青语有几分惧意,虽然分辨不清,但连带着对同一张脸的宛归也存有戒心。
“如此,多谢贵人美意。”
“我还有其他要事,这份礼物就让我婢女带回苏府,劳烦贵人派人送她出去了。”
“应当的。”花月伊听她要离开,不禁松了一口气。
龙千言一头雾水,他是看出了宛归想要让人送他出宫的用意,却不明白宛归为何对那根珠钗如此在意。
“有劳宫女姐姐了。”
花月伊不愿沾染是非,故而对宛归的行踪满不在乎,全然不知宛归心里乐开了花,她一眼就看出珠钗上的玉石来自东聚国,当年在宫尚府,韩秋依的青花玉佩用的也是这种玉石,后来被转赠给韩落霞,而且朱庆兰头上的饰品也有这种玉石。宛归目前还不知晓这种玉石的作用,之所以带走它只因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玉石像是活物,青花玉佩和朱庆兰的头饰拿不到,刚好可以拿这珠钗回去研究。
她一走,周莫则便死死盯着司徒云鹤,除了洞察出他对宛归怀有异样的情愫,更多是源于家仇国恨。司南家族和司徒家族本属同宗,中洲时期司徒一族乃护卫丞相,其他三大家族联合绞杀司南一门时,司徒家不仅袖手旁观还落井下石,叫司南青如何不恨。
“仁兄对我似乎甚有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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