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能当上皇帝?”
“有何不可?”宛归反问了一句。
司徒云鹤的语气极为慎重,“我答应你。”
得到肯定答复后宛归笑得极为满足,她知道周莫则也不希望通过阴谋诡计夺取政权,否则应该很早就实现统一了。可是天下之势分割才是长久之计,想要光复中洲困难重重,它于鼎盛时期轰然倒塌,已然四分五裂,时过境迁,即使在民间众望所归,也顶不住朝廷压制。
“快去告知世爷,发现夫人的行踪。”周不古瞧见宛归的身影大喜过望,但顾虑司徒云鹤暗中使计,并不敢上前搭话,只能隔着一段距离跟踪。
“宛归”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宛归下意识回头,一个女生朝她跑了过来,猛的一抱让她差点失去重心。
“姐姐,你长肉了。”宛归开着玩笑。
扶柔嗔怪道,“我找了你好久,你却都没找我。”
“怪我,事情太多了,把这事搁置了。”宛归诚恳认了错。
姐妹两一阵寒暄,便将司徒云鹤和宫南天冷落一边了。
“你的眼睛怎么了?”扶柔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中毒了,看不见了,宫大哥呢?他没有和你在一起吗?”宛归转移了话题。
扶柔愣了几秒,又笑道,“他也在,”
随后招呼边上的人,“宫大哥,你还记得宛归吗?”
她这话问得突兀,宛归皱起眉头,却听见宫南天说了句不记得。
“发生了什么事?宫大哥怎么失忆了。”
扶柔则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宛归知道其中必有隐情,考虑外人在不好明说,她便不再追问。
“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扶柔解释他们在城南租了一处房子,打算等待金都国会结束后再做安排,趁着这段时间打听老阎王的下落。
司徒云鹤看出几人交情不浅,也不出言打断,还是宛归自己察觉不妥,向扶柔做了介绍。
“我叫宛柔,是宛归的姐姐。”扶柔不愿顶着安定公主的头衔,顺水推舟与宛归姐妹相称。
司徒云鹤自然知晓她在说谎,只是没必要拆穿,顺着她的话称呼,“宛柔姑娘,难得你们姐妹相聚,不如到寒舍一聚。”
“姐姐的意思呢?”
扶柔回头看向宫南天,他笑着说道,“听你的。”
“那便去一趟吧。”扶柔安下心,说完便拉过宛归的手,春沁忙退到一边,天气依旧阴沉,但雨已经停了,秋蝉收起伞,主动跟在后面。
周不古一直看着他们入了府才回去复命,结果却碰见周莫则急冲冲的出门,他忙跟了上去。周不思完成手头的任务也赶了回来,“夫人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好好说话!”周不古白了他一眼。
“得,我重问,夫人出什么事了?”
周不古这才将宛归失明的前因后果告知。
“夫人可真是多灾多难!”他不由得感慨。
“快跟上世爷!”
几人轻松一跃,翻墙而过,彼时宛归正和扶柔在房间里叙旧。
“姐姐,你还未告诉我宫大哥遭遇了什么?”
扶柔看着宛归,几番犹豫后咬了牙说出缘由,宛归的表情愈发严肃,她怎么也想不通扶柔这样洒脱的人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为了得到所谓的爱情,竟然用了活蛊。
“宛归,我知道宫大哥喜欢你,但我也知道你不喜欢他,我这么做确实有私心,但对你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姐姐,你想过后果吗?一个江湖术士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度?为了避开所谓的血光之灾,你不顾宫大哥的意愿,可曾尊重过他?”
扶柔无言以对,事后她也曾后悔,但活蛊已喂宫南天吃下,根本取不出来,不过她留了个心眼,没有采用对蛊,所以想要破解蛊毒只需杀了自己。
“荒唐,”宛归一听此法,气得直咳嗽,她怎么可能去伤害扶柔,“真是太荒唐了。”
扶柔相信宛归,所以尽将实情相告,她本以为这药顶多会消除宫南天对宛归的爱意,并没有预料到他服下活蛊后会将宛归忘得彻底。
宛归的心里着实不安,她总觉得扶柔会因为这活蛊付出沉痛的代价,但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挽回。一时急火攻心,体内本来被压制的毒素迅速蔓延开,霎时感到天旋地转,竟晕了过去。
扶柔慌忙喊人,司徒云鹤本就守在不远处,一听见喊声便赶了过来,迅速将宛归抱到床上,一切脉发现真气乱窜,血脉贲张。
“快去拿几盆冰块过来!”
“是”春沁刚跑到门口,就被吩咐取冰,又跑了出去。
司徒云鹤要将宛归的外衣褪去,扶柔忙阻止。
“她需要散热。”说着不由分说就动手。
“公子,冰块来了!”春沁和秋蝉一人端了一盆。
司徒云鹤将宛归抱起,脱掉鞋袜,将她的双脚分别放进盆中,自己则扶住她的肩膀,神情十分专注,扶柔也不再怀疑他别有用心。
“不用太担心,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相比周莫则和丁延昌的目无他人,司徒云鹤多了几分温柔,虽然安定王国与风然关系不佳,但她还是不承认这位殿下的身上具备的平和难能可贵。
“有劳殿下照顾宛归了。”扶柔莫名的惆怅,毫无征兆。
“柔儿”宫南天在房间里等不到人便寻来了,“她这是怎么了?”
看见宫南天对宛归如此生疏,扶柔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伤心了?”
“没有”她摇摇头。
司徒云鹤不愿别人看见自己施针的过程,打算将扶柔和宫南天请出门,“宛归一时也醒不过来,二位还是先回房休息吧。”
<!--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