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归扫视了一眼庭院,清幽雅致,别有韵味,可惜了这么一处好地方了。
“姑娘,找不到人可怎么办?”春沁担心着那封信,她知道信上的内容必定与小翠有关。
“只有七天的时间,希望我能找到异格格。”
“异格格是谁?”
宛归神情复杂,“一只老鼠。”
春沁本以为宛归在开玩笑,但她的表情严肃,确实很认真。
“去补下眠吧,晚上又得通宵达旦了。”
别院每日都有专人打扫,床铺很干净,春沁也真心累坏了,挨了床就睡着了。宛归明知右宫大人不会善罢甘休,但眼皮直打架,实在支持不住也去休息了。
这一觉直到哭丧的人出现才结束,春沁睡眼朦胧,但身体也明显舒服多了。宛归麻利地换好丧服,马夫的腰上绑了一根草绳,战战兢兢地跪在她的面前。
“姑娘,老奴赶了一辈子的马车,不曾出过一丝纰漏,没想到临老竟会撞死人,我真是惭愧呀。”
他说得情真意切,老泪纵横,宛归有些不忍心,她也没想过让马夫偿命,师傅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办好小翠的丧事后她自会让马夫回去。但小翠的死无可挽回,轻易原谅如何对得起她的在天之灵。
哀乐响起,哭丧的声音不绝如缕,宛归和春沁默默烧着纸钱,有些人的缘分太浅,相处几天即是永别,留下无尽遗憾。
“这些哭丧的可真敬业,悲痛欲绝的劲像是真的失去至亲挚爱。”春沁小心地嘀咕着,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宛归的心中警铃大作,左右合计姚忠烈一日都等不了,今夜就要取她的性命。
“恐怕他们不是为小翠哭丧,是为自己呢。”
“姑娘是说!”春沁睁大了眼睛,她很聪慧,一点就通,“那现在怎么办?”
“以那老头的性子,八成会先下毒,但不知毒下在了哪里。”
春沁瞬间紧张了起来。
“莫慌,解药我身上多得是,先将计就计。”
“嗯嗯”春沁呼了几口气平和自己的心态。
夜渐渐深了,宛归想起一句话,“夜黑风高夜,最是藏污纳垢的时候。”
“姑娘,有烧焦的味道!”春沁的鼻子极灵。
“我也闻到了。”宛归感叹,没想到姚忠烈会舍得用别院给自己陪葬。
“我动不了了。”春沁跪在地上起不来,低声对宛归说道。
宛归随身携带扁思璇赠送的香袋,并未受迷·香的影响,
“别着急,你能判断是迷·药还是其他的毒药吗?”
春沁略微思索,“手脚乏力,有些头晕,舌头发麻,心悸胸闷。”
“那是中毒了。”
宛归借口如厕,寻了个无人的角落,悄悄从骨珠里拿出了几样解药,她确定这些即使不能解毒也没有副作用,为防万一她甚至取出了水魄珠。
“把这些吃下去。”
春沁哭笑不得,宛归竟塞给她十几颗解药,看样子她也不确定哪颗能真正解毒,但笃定宛归不会伤害自己,她还是咬咬牙全吃了下去。
“只要你不倒下去,我们就还有时间。”宛归并不在乎外面的火势,反正别院也不是自己的,姚忠烈想烧就烧呗。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春沁的症状完全消失,宛归也觉得庆幸,毕竟她不想用上水魄珠。
“姑娘,我们被大火包围了。”
“不要害怕。”宛归刚想使用悬冰术却突然反应过来,众人皆知晓悬冰玄法是她的绝技,水能克火,右宫大人怎么还会选择火攻,一定有问题。
“姑娘,不要用水,我闻到了沉犀木的味道,若它遇水火交融便会爆炸。”春沁站起身来,握住她的手,焦急万分。
哭丧队嚎得更起劲了,却没一人逃避,看样子右宫大人已经作好了安排。
“好生歹毒!”宛归还是低估了人性的邪恶。
“姑娘,老奴对不住你,大人以一家老小的性命要挟,我那曾孙儿才刚满月,我们也是没办法呀。”
宛归本可以带着春沁逃生就好,但她知道这些人都是无辜,实在不忍心,浓烟滚滚,他们已然撑不住一会了,她决定放手一博。
“春沁,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说完席地而坐,摊开双手,让玄力集中于掌心,随后结成一个个炎火团子,朝熊熊大火飞去,
春沁看出它们在吞噬火焰,三观都被刷新了,没想到宛归的玄法如此惊奇,随即又担心这样的神技会引来杀身之祸。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众人纷纷跪倒在地。
“并非我不信任你们,只因右宫大人太过奸诈,为免你们遭受皮肉之苦,我必须删掉你们的记忆,若是你们自愿,便无副作用。”
“我们愿意。”众人异口同声。
宛归顿觉自己的好心没白费,一顿操作后,众人再度清醒,面对一屋子的废墟各个茫然不知所措。
“不要紧,你们都回去吧。”
春沁看着屹立不倒的中堂,突然笑出了声,倒不是高兴,只是有些无奈。
“这就是人生呀,初始的时候高楼大厦,后来就这一间平屋了。”
“还有外面的一堆围墙。”春沁补充到。
“去请人来处理一下吧。”
“嗯”
春沁刚走出几步却陷进一个坑里。
“没事吧?”
“我没事,好像有东西,等一下。”她伸手去扯那个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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