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兵刃交接的瞬间宛归瞥见了丁延昌眼睛里面一闪而过的白线。为了证明不是自己眼花,她双手各持一把匕首,对准丁延昌的眼睛攻击,意外发现那里还有另外一双眼睛。
“里头一定有古怪。”宛归笃定了这个想法。
趁其不备,她朝丁延昌的脸上洒出一把石灰粉。果然,他停下了攻击,双手抱着眼睛四处乱撞,但始终不发一言。宛归直勾勾盯着他,一刻也不敢转移注意力。
“出来了。”就那么一瞬间,丁延昌的眼睛里跳出了两条阴虫,全身漆白,宛归用瓶子将其装了起来,迅速旋上盖子,虫子不一会儿就变透明了,宛归不得不将瓶子放在火上炙烤,虽然看不见里面的动静,但瓶子东凸一块,西撞一块,都在说明里面有活物。
脱离了血阴虫的控制,丁延昌的全身力气一下子被抽离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他现在的模样丁漪禾是认不出来了,宛归正犯愁,不知如何处理他,玉面狐适时出现将人带走,不愧是羽公子的好师弟,他可谓尽心尽力。
“那是什么妖兽?”一切归于平静丁漪禾才走了出来,宛归不能告诉她实情,只能骗她是一种飞禽妖兽。
“走吧!”
两人步行穿过林子,远远看到了姒娇,这下可麻烦了,宛归反应迅速立马将人拉到树下。
“不能正面碰上姒娇,否则以她的性子,绝对会百般刁难你。”宛归拿出一套男子的衣裳让她换上,又用刷子在她的脸上一顿鼓捣,确定看不出真容了才放下心来。
“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声。”她又叮嘱道。
丁漪禾明白姒娇的狠毒,听话地点了头。
两人整理了情绪朝营帐走去。
“公主殿下怎么在外头吹风,当心受了风寒。”宛归主动打起招呼。
姒娇懒洋洋地,并未抬头,“今日天气正好,晒晒太阳解闷,你又去执行公务了?”
“小人效忠主公,操劳亦是使命,但公主是天之骄女,不能有任何闪失。”
奉承话听够了,姒娇摆手让她去向周思空复命,撇了一眼丁漪禾,随口问道:“这是什么人?”
宛归已想好了说辞,解释道:“一个线人而已,有密报得亲自向主公汇报。”
“既然如此,那就快些去吧。”
“小人告退。”
成功见到周思空,丁漪禾不顾易容装扮凑到他的床前,止不住的流泪。
“你们好好聊,我在外把风。”宛归帮她把妆容洗掉后,识趣守在帐外,几个死侍也纷纷分散开,将营帐团团围住。
又耽误了近两天,周思空的呼吸渐渐不均匀,丁漪禾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得大声,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原本此生就是非无双公子不嫁,把自己提前交给他又有什么打紧的。
“你不该来此。”
“我知危险,但我不怕。”
周思空叹了口气,“你无法救我。”
“为何?”
周思空并非男德心作祟,只是他的心已被宛归装满,万万接受不了与他人的肌肤之亲,索性便对丁漪禾说道:“我心里已有了其他女子。”
如此突然的明说让丁漪禾直接愣在原地,她睁大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确实有了钟爱的女子。”周思空再次挑明。
“你在说谎?”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没有理由骗你。”
“你不想让我救你吗?”
面对丁漪禾的质问,周思空坚定地应了声是。
她不管不顾冲出营帐,把宛归都看傻了,急忙追了上去,难保这里没有姒娇的眼线,好在没多远她就将人追上,趁着还没引起别人的瞩目,直接一个顺移带走。
几名死侍也进去查看周思空的情况,发现毒性依旧未解,各个如临大敌,
“主公,你这是为何?”风卫作为死侍里最为年长的人,甚至打算死荐,他认为丁漪禾是最好的人选。
雨卫却看出主子对宛归过分关心,试探问道:“若主公不愿丁漪禾为你解毒,浮归姑娘倒也合适。”
周思空的沉默验证了她的话,其余三人恍然大悟,雷卫计上心头,有了好主意。
“你不要管我!”丁漪禾对着宛归大喊大叫,毫无形象可言,两人被宛归传送到方才的林子。
“你冷静点。”宛归的安慰多少有些苍白无力,她都没搞清状况,而丁漪禾为了保护自己的自尊心,并没讲明缘由,只一个劲哭闹。
“都怪你,不该带我来的。”
面对她的责怪,宛归默默接受,毕竟跟气头上的人理论讨不了半分好,索性坐在树下,等待她冷静下来。
“浮归姑娘,她就交给我们兄弟吧。”雷卫与风卫竟找了过来。
“你们两个大男人哄得了她吗?”宛归持怀疑态度。
“放心,我们自有办法。”
既然两人打了包票,宛归也不好说什么,便将人留给她们,自己则先行回了营帐休息,没想一觉就睡到了太阳西下。
“浮归姑娘”丁漪禾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我是来道歉的,先前失礼了。”
她换了士兵的服装,若不细看并未发现端倪,手上端着酒菜,“我瞧着你的肚子该饿了,特意向你赔罪。”
宛归笑了笑,称自己肚量大,不会计较的,两人配着小菜扯了一大堆家常,酒足饭饱兴尽而去。
“好奇怪,明明睡饱了怎么还有点晕呢?”宛归晃着脑袋感觉眼花缭乱,虽然不是很能接受,但她知道酒菜里下了料,明明先前各种迷·药都对自己无效的,现在为何中招,她在晕倒前还有一事不解,为何丁漪禾会对自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