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二柱虽然是黄县人,但是他的家却不在县城,而是在县城以南的一座小山村里。
黄二柱背着行囊,双手提着给家人带的礼物在小山路上走了没多久,就远远的看见了座落在对面小山丘上的村落,那就是他家所在的村子。
看着自己的家就在不远处,离家一年了的黄二柱心里顿时充满了激动的心情,脚下也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一刻钟后,黄二柱便来到了村口,看着眼前熟悉的村落,黄二柱不由得再次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去。
“唉,你看,那个人是不是老黄家的二柱子?”
“嗯,还真是。”
“二柱回来了。”
“嗯,回来了。”
“哎!二柱哥,你回来了。”
“回来了。”
“二柱哥,我们来帮你。”几个年纪不大的小伙上前要替黄二柱提东西。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黄二柱往村里走了没几步,就被村里相熟的村民们认了出来。
“嗨!他黄家的二柱子,你这是啥打扮?看着挺精神的。”一个年纪不小的村民拄着拐在自家门口看着黄二柱一身的行头好奇的问着。
“哎呦,三大爷,你赶快回屋吧,这天寒地冻的再把您冻着。”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你还没说你这是啥打扮呢?”
“哦,没什么,我这不是在威海卫当兵嘛,这一身啊,叫军礼服,是我们威海卫士兵在参加重大礼仪活动,比如盛大节日、阅兵典礼、迎送贵宾等时穿着的服装。”
“士兵也能穿这么好的衣服?”
“那可不!”
“啧啧,你们的上官莫非是被驴踢了?居然肯花钱给你们置办新衣服?”
“阿嚏!阿嚏!”
“他大爷的,这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此时在从京城返回文登的路上,一入冬就没打过喷嚏的庞帅连续打了两个大喷嚏。
不怪乎这位三大爷嘴碎,先看看黄二柱的穿着。头上带着桶型大檐帽,上身是笔挺的红色冬季制服上衣,下身是合身的红色制服军裤,脚上穿着大皮靴,腰上束着一根挂着匕首和军刀的皮带,然后最外面则是披着一件红色大衣。这一套风格异与其他明军打扮的衣着,确实给人一种很是新颖时尚的感觉。
边走边和村民们打着招呼,一路走一路看,看着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小脸冻的通红流着鼻涕的孩子们围着自己看新鲜,再看看其他与自己打招呼的同龄人脸上露出的老像,黄二柱在心里暗自决定,这次回家一定要劝父亲举家搬迁到威海卫,搬到庞将军的地盘上。
走到最后,终于来到了自已家门前。这时候,黄二柱心情激动,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的敲了敲自家的木门,然后大喊:“爹,娘,儿子回来了!”
黄二柱的家在这个村里算是上等人家,不知从哪个祖宗开始,黄二柱家攒起了一座两进的四合院,在经历了许多年的风风雨雨后,四合院的砖瓦早已变得破旧,院墙的墙泥也出现脱落,甚至院门破旧的木门上连原来的红漆都早就掉了个干净。虽然宅子破旧,但是还能住人,这也是黄二柱老爹不想搬走的原因之一。
听见动静,黄二柱的老爹黄老疙瘩连忙带着二柱的弟弟妹妹开门。
“爹!儿回来了。”看着自己的老爹开门后,参军以前从未出过远门离开过家的黄二柱不由得喉头哽咽,就要哭出声来。
“二娃子,回来就好。”说着话,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看不出原色的破旧粗布衣,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黄老疙瘩一把抱住了自己的二儿子。
“二哥,二哥!”二柱的弟弟妹妹也围上来喊着自己的哥哥。
“走,咱们进屋。”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后,老疙瘩放开自己的儿子,把儿子迎进门后关上大门,带着儿子就奔里屋走去。
“娘,儿回来了!”跟着爹一进屋,黄二柱就给自己的娘跪下了。
“俺滴儿,你可回来了,娘想你呀。”二柱的娘带着一丝哭腔扶起自己的儿子。
“儿子都回来,你还哭个甚,还不赶紧去炒几个菜,给儿子填填肚子。”老疙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