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恭厂发生的大爆炸可谓是惊天大爆,吓得京城上下个个是胆战心惊。
次日早朝,脚步明显发虚的天启帝在两个小公公的搀扶下来到了太和殿。当天启帝坐在龙椅上后,脸色明显是煞白煞白的,脸上还带着稍许抹不掉的惊恐,看样子对昨天的大爆炸还是心有余悸。
待看到天启帝坐稳后,身边侍奉的小公公怕开口再惊着天启帝,便像之前上朝一样晃了晃手中的拂尘,示意殿内的群臣早朝开始。
殿内的群臣也都是人精,看到平时唱朝的小公公没有开口,而手中的拂尘却扔向往常一样在空中晃了一圈便回到小公公的怀抱后,太和殿里的满朝文武大臣领悟后便跪地叩拜,齐声轻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吧。”天启帝有气无力的回应道。
待众人都起身后,天启帝便把目光放在了站在众人前头的内阁首辅顾秉谦身上,双手用力扶住龙椅尽量不颤,微微俯身前倾的颤声问道:“顾,顾爱卿,可知昨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这么的惊天动地,让人感到惊恐异常?”
早就和魏忠贤通过气的顾秉谦闻言后,立马出班躬身回答道:“启禀陛下,今日早朝前,五城兵马司派人来报,说昨日的大爆炸乃为王恭厂火药厂爆炸所致,其爆炸的原因正在调查当中。此次大爆炸波及王恭厂附近方圆十几里,倒塌的房屋有三万多间,百姓伤亡数万之众,着实伤亡惨重。另京城大小官员也亦有伤亡,工部尚书董可威被落石砸断了胳膊,御史何枢廷、潘云翼在家中被震死,其全家也被埋入土中,无一幸免。另有数百大小官吏被砸伤,不过并不影响工作。还有,陛下,您仪仗队中的大象,也因为受到惊吓从象房中逃了出去,在街道上满街乱窜,践踏了不少百姓,还撞倒了不少民房。”
“王恭厂?火药厂?大爆炸?死伤数万?董可威胳膊断了?”听到顾秉谦的话,天启不由得对爆炸事件中提到的重点喃喃自语起来。
“一派胡言,陛下!王恭厂虽是火药厂,且设有库房。但是火药存量极少,前几日更是拨掉不少火药出库送往边镇各军,所剩库存火药根本不可能造成如此大规模的动静。臣以为此番爆炸实乃是灾星降落引发爆炸所致,是上天在示警,喻义着当朝有奸邪肆虐,祸乱天下之兆!”一名被某人提前安排好的御史跳出来语出惊人道。
“奸邪?”
听着这位胆大御史的话,本来寂静无声的大殿内顿时便热闹起来,尤其是东林党人,仿佛就像商量好了似的,借着奸邪之名开始带起节奏来。
“陛下,臣在工部任职时曾视察过王恭厂火药库,其日常规定常备火药存量确实无法造成如此惊天大爆,故臣以为,王御史说的对,此乃上天预警。”
“臣附议!”
“臣曾主管过钦天监,对天象略有研究,臣昨日正巧看见天上坠落一物往王恭厂而去,故
臣以为...。”
“臣以为,阉党平时横行不法....”
看着殿内突然变得有些群情激奋的官员,天启帝不由得头大起来。自古封建王朝便信奉神明,如果昨天的大爆炸真是神力降世预警,其为天祸,那这是预示着上天对自己不满吗?
看着殿内东林党人争论的已经有些狰狞的面孔,天启不由得颤声道:“大伴,此事该如何是好啊?大伴?小德子,大伴呢!”
“回陛下,昨日下午魏公公说东厂传来急讯,有大事要处理便离开了,至今未回。”
“东厂急讯?大事,难道北边的建奴又动刀兵了?”
“陛下!奴婢来了。陛下,奴婢有大事要禀报陛下!”就在天启帝要胡思乱想的时候,魏忠贤魏公公拿着一份奏折急匆匆的从殿外跑了进来。
“大伴,是建奴动兵了吗?打到哪了?”
“启禀陛下,不是建奴,是昨天大爆炸的事。昨日东厂传来消息,且经奴婢亲自调查发现,昨日的大爆炸实乃是人为,其目的是想破坏京城的安稳并制造恐慌,同时借天灾的名义除掉奴婢!”魏忠贤跪倒在天启面前后,边说边把手里的奏折高举到头顶。
听着魏忠贤的话,刚才还是菜市场般的大殿霎时间便静了下来,之前还信誓旦旦誓要除掉阉党奸邪的东林党人众人听闻魏忠贤的话后也是不由得惊愕张大了嘴。
“呈上来!”
“是,陛下。”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什么奸邪肆虐,什么祸乱天下,孤看是群魔乱舞。国家养士二百余载,尔等怎么敢?养士二百余载啊!真是气煞我也!大伴,此事当真?”一刻钟后,看完手里奏章的天启帝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