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航向!”
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性,指挥官选择了撤离。撤退,或许还能给奥伦治城及自己留下一线生机。如果不撤退,作为此时大员周边唯一能牵制备倭军的海上力量,一旦全军覆没,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呵!果然是怕死!真是个懦夫!”远处,庞令武望着荷兰舰队急速转向,冷笑着吐出一句话。
荷兰舰队指挥官站在甲板上,仿佛听见了庞令武的嘲讽一般,双手紧握着栏杆,目光坚定却又透着一丝无奈。他知道,自己下达撤退命令并不是懦弱,而是为了保存实力,为了未来的反击。看着备倭军战舰身后不远处的奥伦治城,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但他必须做出这个决定。
“既然你们舍不得上路,那我就亲自送你们一程。”庞令武冷冷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他挥手下令:“传令,加速合拢!围剿荷兰舰队!”
看着旗舰发出指令,原本摸鱼游弋的十几艘五级风帆巡航舰,突然如猛兽般加速,直扑荷兰人的舰队。
而远处,见荷兰舰队掉头跑路后,一看没有搞头的五艘三级风帆战列舰则再次继续猛烈炮轰奥伦治城,就像要把火气撒向奥伦治城一般。
陆地上,在炮火的掩护下,一千名顺义营的士兵正如李云龙独立团那样,运用土工掘进的方式,一路掘进着往荷兰人的壕沟前进。而之前冲入壕沟的大部分顺义营武士,也正奋力向奥兰治城方向挖掘前进。一小部分悍勇的武士则是爬出壕沟,试图直接突进到奥兰治城城下。
炮火轰鸣,地面震颤,朝鲜劳工出身的士兵们心跳仿佛与炮声合拍。每一锹土的挖掘,都伴随着他们心中的紧张与期待。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坚毅,汗水在脸颊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和正面与敌军搏杀相比,他们还是更喜欢这种不与敌人直接接触作战的土工活。
而那些爬出壕沟的武士,动作迅捷而果断,目光如炬,时刻观察着对面的变化,他们没有一人退缩,每一个脚步都踏在希望与恐惧的边缘,每一声呼吸都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奥伦治城上,炮火连天,硝烟弥漫。面对备倭军的猛烈炮击,士兵伤亡数字不断攀升,兵力捉襟见肘的现象已然出现。荷兰驻大员岛总督德韦特眉头紧锁,深知此刻的危机。他迅速下令,安排人员给城内所有健壮的荷兰男人及奴隶发放火枪。当近千名荷兰男子及奴隶青壮领到火枪后,他们便在军官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轮班上城墙防守。
“停火!”
随着一声令下,陆地上的火炮和战舰上的舰炮怒吼戛然而止,战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焦土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停滞了。城墙上的荷兰士兵和青壮们从墙头中探出头来,眼中充满了疲惫,以及难以掩饰的恐惧。
而在战场上站了半天也没得到出击命令的火枪兵则是松懈了下来,在军官下令后,纷纷席地而坐原地休息。
就在这时,奥伦治城上备倭军看不到的地方,荷兰人正调试两门24磅炮及其他火炮。
“开火!”
“轰!”
就在陆地上的备倭军清理火炮炮膛的时候,两枚荷军24磅炮发射的炮弹在战场所有人的注视中准确的命中了两门备倭军的12磅炮。
“起立,向后转,跑步走!”
目睹了这一幕的火枪兵们纷纷迅速的原地起身,在军官的命令下后撤。
“轰!”
射程不够的十几门荷军火炮并没有攻击火枪兵和炮兵,而是开始轰击从义营士兵挖掘出的坑道,霎时间便掀起一片碎土,并带走几名倒霉的从义营士兵性命。墙头上和墙体射击孔中,荷兰士兵也纷纷开枪打向还没有躲避起来的顺义营武士。
眼见荷兰守军开始反击,没有炮火掩护的顺义营和从义营士兵纷纷躲进坑道或者壕沟内。炮兵也是急忙把火炮套上挽马拉走后撤。
海上,目睹荷兰守军开炮还击。负责指挥舰炮对岸攻击的指挥官立即指挥战舰掉头,让左舷的火炮继续自然冷却,让憋了半天的右舷炮手们疯狂开火,一时间,奥伦治城再次被炮火覆盖。
就在战舰用左右两侧火炮轮番轰击了奥伦治城半个时辰后,突然,一枚不知从哪艘战舰上发射出的32磅开花弹在狠狠的撞击在满是窟窿和裂痕的城墙上时,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奥伦治西侧的一片墙体瞬间坍塌,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战舰的火炮就是猛啊!居然直接轰塌城墙!”不一会,徐宁就收到了战舰上传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