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全程在旁边低着头,等到尸香走了她才抬头,露出那张非常不满和气愤的小脸:“公主,你跟这女人说这些话做什么?就算侯爷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那也看对谁。您这不是存心让那女人跟您争宠么,您这是想什么呢?”
“你懂什么。”沐云初伸了个懒腰,甩给彩月一个白眼。
“香姨娘未过门之时我与她也算认识,她心中装着的是分明是别人,却愿意给侯爷做妾,我一直很疑惑来着。”
彩月还是气哼哼的:“公主疑惑这个作甚,人家抢公主的夫君,公主居然去疑惑人家为什么要抢你夫君。以侯爷在京中的权势地位,哪家女子不惦记?若非京都的女子忌惮公主您,侯爷后院指不定多少妾室呢。”
“这叫什么话,甘愿做妾跟甘愿做很多妾中的一个是不一样的。唉?我跟你说这个干嘛,跑题了。”沐云初起身走出房门,院子中栽种的植被已经长出新芽。
“香姨娘不是京都的女子,你别用平常的目光去看她。”沐云初轻轻道。
明月此刻走了回来:“那公主这次从香姨娘身上打听出了什么?”
沐云初看向明月会心一笑:“还是明月聪明。”
说着她看了彩月一眼;“你根本不懂我。”
彩月气鼓鼓的嘟了嘟嘴没有说话。
沐云初道:“她想必是存心找我炫耀。侯爷让她炼制蛊物,是为了应付南召的御虫人。如今南召的压力下来,侯爷为了烈焰的利益亲自前往玄国,尸香手里的蛊物也能应对南召,而我这个烈阳公主,却只能在家待着,南召一事上什么都做不了。”
“换做你们,身为正房,自己的事情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全得靠一个比自己底一等的妾室相助,你自卑不自卑?”
彩月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不仅自卑,还挺憋屈的。”
这显得自己多无能啊是不是?
彩月望着沐云初:“所以公主才说,你也不知道侯爷让她炼制蛊物做什么?”
“是,也不是。我是不想跟她聊这些。”沐云初青葱般的手指抚摸着庭院中的花草,指尖绕着一股凉意。
“原本我心中对她确实有愧,无论如何她准备的惑心蛊是为烈阳储备的资源。”
明月抬头看见沐云初清冷的小脸,琢磨不透公主此刻是什么心境。
不过,侯爷说的果然是真的。那女人手段确实高明,一边做着伤害你的事情,却还是能让你对她心存愧疚。
这份心机,不管多深厚的夫妻感情,都可以被破坏吧。
可是她偏生惦记上了侯爷,侯爷多鸡贼……不是,侯爷多睿智的人啊,这个女人玩儿的过才怪。
思及此,明月说道:“公主不必在意她,反正她是抢不走侯爷的。”
沐云初只是“嗯”了一声,不过她心里还有个感受。
她怎么觉得尸香喜欢顾爇霆呢?
尸香答应帮顾爇霆炼制惑心蛊的时候,沐云初就这样觉得了。
一种把睿王叔折磨的痛不欲生,至今在王妃婶婶面前还双腿打哆嗦的蛊物,居然顾爇霆一句话说让她炼制她就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