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毫不掩饰的目光下,她原本冰冷的脸更加冷漠,薄薄的玉白肌肤似乎穿进了夜风,整个人冰凉沉静。她再也没有看那肆佞的少年,连窗幔都没有拉上,直直走了出去。房门边的女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再有什么动静,就回你自己家去吧,我忍耐到此。”背影渐渐走远,看也看不到了。
根本不受她威胁,寒洛宸支起了脚,收回视线,眯着眼睛望向窗外。
说是夜色,却黑中带着光亮。沉美寂静,又不可触摸,像方才那个人。怎地身边尽是这样冷淡让他接触不到而生出抵触的人,纵是距离多么接近。就如他的父母,他两位年少有为的哥哥。无人在乎他心里那方愈加黑暗孤独近乎塌陷的岛屿,无人在意他微不足道在他们眼中极其幼稚可笑的反抗。他有什么,不过是寒家老幺的身份,一个无足轻重的身份。望着望着,莫名之中,他又烦躁了起来,指挥女仆道,
“去,把窗帘拉上。”
寒洛宸在她家别墅吃好睡好躺了一个星期。伤好之后,骆杰过来接走了他,两个人一阵风似的,很快没了影子。
走的时候,他恢复以往的睥睨傲慢,容颜凌厉又秀净夺人。女管家看着他勾起一抹逼人的笑,“替我谢谢蓝清川。”说罢跳进了他那张扬的法拉利里,又回头挑了眉说,“我会再来的。”
这十七八的少年,青春而鲜活,嚣张而肆意,像从来没有将世界纳入眼里,你想不通他究竟想着什么,又想干些什么。
蓝清川知道后,也不再去管他,谁知道他会做什么,他总是有无穷的精力。很快,这少年便被她抛在脑后。
谁能知道,这生活中小小的插曲,后来逐渐掀出了多大的巨浪。多少年后回想起来,只不过是两个人都太过年轻。蓝清川也不会想到,她会这样自由肆意地活过,如同夏季盛放的樱花,与这个少年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