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清川觉得奇怪,心里渐渐觉得不对劲。
下午她去的时候,周绿知已经到了,穿着牛仔夹克,带着墨镜,风尘仆仆的样子。她刚刚在韩国打完一场职业联赛,接了骆杰通知,赶紧抽了空飞回来了。
“骆杰那个神经大条的,一不小心将你和寒三的事情说漏了嘴,一下子让小周家的大少爷给听到了,两家人闹得很厉害,周雪婴想不开割了腕,人至今躺在医院。”
蓝清川啪嗒一声放下了茶杯,她几乎不可置信,“割腕?”
“哪里想到这女孩子这么极端,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周绿知叹气,“我等会儿会去医院看看她的情况,你也不要担心。”
“这件事与你无关,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在寒洛宸身上,可是他不愿意出面。因为这事,还跟家里脱离了关系。”她看到蓝清川扶额,皱起了眉头,“怎么会闹这么大?”她牵扯其中看样子已经是众所周知,难以转圜,也因为她的牵扯,害了一个女孩子自杀相逼。
周绿知随母亲去医院探看周雪婴,以示关切。周雪婴醒了,神志也正常,一张脸却看不见一点血色,犹如白蜡。她听见母亲和周太太对话,周太太几乎痛彻心扉,“这孩子,一醒过来,就喊着她心口难受,要医生给她开药。”说着便抹眼泪,宁愿这痛苦都由自己承受了去。
母亲在一旁安慰她。趁着着间隙,周绿知走了进去。她自己也是有些愧疚的,虽然自杀她一向是不屑和视作做愚蠢的行为,但现在看着女孩子弱不禁风的可怜样子她还是有些不忍。
寒洛宸抗拒,何至于她想不开闹自杀呢。寒家老三那冷淡古怪的脾性,她又不是不知道,那样放肆任性的少年,怎么可能规矩顺从家里为他安排的亲事呢。
周雪婴见她一来,便哭了,喊了一声表姐,声音细碎虚弱,她的手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你这样做,只会让你的父母难受,大家难堪。”周绿知坐到床边,拿纸巾替她擦了擦眼泪,“别哭,你母亲看见又要心疼了。”
“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太难过,绿知表姐,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她哭得喘息,那样卑微。
这些轮到周绿知惊讶了,周雪婴来自江南,哪里会见过寒洛宸,又怎么可能喜欢上他。
“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很喜欢了,我多想做他的妻子,可是他却不喜欢我。”她说得又急又快,咳了好几下,周绿知不忍心,又知道安慰不了她,她难以平静也是正常的。
“他喜欢叫蓝清川的女孩子,我亲眼见过,他笑得那样开心。可是他在笑,我心里却漏了一个洞口,不断滴血。”
“我难受,绿知表姐,我太害怕他不喜欢我,他们都不知道我心里这样痛苦。”她说得语无伦次,又因为身体太过虚弱,说着便昏睡过去了。
周绿知叹了口气,走了出去。周绿知不比外边的柔弱羞怯,她年轻而执拗,认为相爱必相生,婚姻才是爱情的归宿。可她不明白的是,喜爱一个人,并非要强求那一个人也喜爱她,选择的权利每个人都是同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