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申黎庶检阅了部队,一切收拾妥当后准备出发,听见有人呼喊,原来是翟宜民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张伯云起床了,非嚷嚷着要同营将一起。”
申黎庶看了一眼赵破虏,“那本将就等等他。”
赵破虏凑过来,悄悄道,“营将,我等真的要······”接着赵破虏抹了抹自己的脖子。
“行军打仗,死几个人最正常不过了。刀枪无眼,就是天王老子上回战场也难活着脱身。”
赵破虏点点头,整理了一下后背上背着的一把弓,摸了摸箭袋,他是第八营为数不多的几个善射之人。
申黎庶看了看四周,传唤叶平过来,“都准备妥当了?”
远方的船队已经准备起航,摇船的都是福延里出的壮丁,叶平点点头,说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就是有点后怕,申黎庶一听就乐了,“咱们是丘八,战场上着火出点意外什么的,王知州和咱们是说不清的。”
叶平愣了,没想到申黎庶还能这么直接,见申黎庶朝关傅云大喝一声,等张伯云一到,便带着第一押和第二押起身开拔,叶平则同狄子军的第四押一起,慢慢悠悠上船,慢慢悠悠往北漂去。按照计划,他们是先到西兴运河,然后十四日直接去鉴湖仓装钱装粮。
沿途张伯云一直絮絮叨叨给申黎庶讲鉴湖水系,看来他也是第一次随军出征,心里也止不住的兴奋,还不听叫唤,他要随军船队一起,第一个登上宝珠岛。
“张官人难得操心兵事,若要乘船攻岛,属下定然派人保护好张官人,就是拉着其他舟船不让走,也要让张官人第一个登上宝珠岛。”
张伯云哈哈一笑,兴奋的让他得意忘形,甚至忘了王仲嶷的嘱托,“若我上岛,本官大手一挥,三军将士齐上,定打的那帮贼寇哭爹喊娘。”
来到鉴湖仓周边,张伯云却略显失望,“原以为第八营满编五百人,没想到来此的方才几十人,阵势上就弱了许多,不像书中所言那般气派。”但王仲嶷给所有人下发的情报中,只提湖中盗寇总数不过二三百,分开打的话必然能如切刀宰鸡那样容易,若申黎庶没有提前做功课,难免不会被王仲嶷给坑了。
营盘扎好,第三押的人也来送信,仔细禀告了仓中兵力,秦小雨还绘了一幅鉴湖仓的地图。仓里一共呆着九十个人,兵甲不齐,申黎庶手下目前算上军法官和亲兵,也有九十号人。王仲嶷给申黎庶的武备倒还齐全,九十号人个个备齐了布甲,还有五把弓,刀枪不计。
像是这种战斗,最多算是两家打群架,但申黎庶第一次带兵,还是选择谨慎一点,他召集第一押第二押从南边整整齐齐压了过来,又让第三押的在北边包抄,鉴湖仓的早已得到消息,纷纷躲在墙后边警戒起来,申黎庶发现仓子四角都有塔楼,每个塔楼上都站着几颗脑袋,张弓搭箭,可以居高临下射击。
“待会儿你带着会弓的几人负责把塔楼上的脑袋拔掉,射准一点。”赵破虏点点头,申黎庶回头一看张伯云捏着拳头扶着刀柄跃跃欲试,便笑道:
“张官人,此仓与鉴湖湖盗勾结,欲要进攻宝珠岛,首先就得拔出鉴湖仓这颗钉子。”
张伯云哈哈大笑,以为立功的机会来了,便道,“申营将,彼辈比湖盗还弱,不足为虑,若给我一支伍,我便能冲杀过去,破开仓门,杀的彼辈屁滚尿流!”
申黎庶哪能答应,紧张道:“不可,张官人身体金贵,怎能冲杀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