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高曹寨被官军端了,高曹寨的赖三儿带了三十号人来投!”
陈三哥立马起身,“快快将其带来见我!”
赖三儿狼狈不堪,赶了一天多的路甚至连水都没喝一口,当下陈三哥便吆喝着弄来一坛水,赖三儿抱着坛子仰头便喝,咕咚咕咚连闷三大口,由于喝的太快,食道太窄,水一团一团往下咽的时候憋了食道,疼得赖三儿好生难受,等喝完水说话时,嗓子已经哑了:
“三哥,官军来了三四百号人,在我高曹寨一处洼地前扎营,二当家的轻了敌,带着近四百号人去截营,不料那营地是个空营,我兄弟们进去,便被官军杀了个惊慌失措,回寨时,又不知一伙官军从何而来,直接杀入寨子,兄弟们死了七七八八,但也杀了官军一二百号。”
陈三哥凝眉沉思,“高曹寨地形险峻,易守难攻,这官军乃天兵不成?居然能突入寨中。”
赖三儿单膝下跪,低头拱手,“禀三哥,此非战之罪!彼辈甲具精良,好比是城中大户,而我寨中袍泽,便是乡里的土包子,不知天高地厚,这才入了官军奸计,被端了寨子。但兄弟们好歹也杀了官军一两百号人,由此可见,官军并非无敌。”
“况攻寨之军乃越州厢军,断不可能与当年禁军较量。”
“唇亡齿寒,高曹寨被灭,下一个收到殃及的,必然是飞羽寨啊!”
陈三哥靠在椅背上,长呼一气,“我飞羽寨三百号人,背靠断崖,面朝悬崖,唯南北两路可以通行,若是官军自南北而来,我飞羽寨,难保不失。”
赖三儿转动眼珠,又道,“按官军四百人算,在高曹寨,兄弟们便已斩杀其一二百,即便是算少一点,官军能攻飞羽寨的人数不过二百人,飞羽寨南北两个寨门,北边是鉴湖链接版山寨那儿的路,官军必然不可能从湖面上来,攻击点便是南寨门,若我不敌,便可直接从北寨门逃出,去投奔版山寨!”
陈三哥正在定神决定是战是和,寨中却传来一声爆炸声,吓得寨中众人立马趴到在地,以为雷公作祟,接着又是从天而降几颗火雷,炸的寨中驴子飞蹿,众人惊慌失措,寨中已是大火一片,又是一颗雷从天而降,直接砸穿了陈三哥开会的房子的房顶,砸在了陈三哥面前不足一米远的地方。
“这他妈是个什么玩意?”
铁球弹起,轰然一下便爆炸了。
尖叫声,呼喊声,混成了一片,赖三儿早已趁乱从寨北大门逃走,寨难突然传来一阵厮杀,官军的先头部队立马冲入寨中,与飞羽寨的人杀在一起。
赖三儿跑上了一处高地,放眼投入寨中,官军战法和先前高曹寨的战法并无太大差别,依旧是五人一组,配合掩杀惊慌失措的山贼,赖三儿挠着头皮,瞅着旁边惊魂未定跟他一起跑出来的人问道:
“那爆炸的玩意是不是霹雳雷?这东西是他娘的从哪儿落下来的?”
那人喘着粗气,长大了嘴巴,只是“啊啊啊”的啊了几声,说不出话,指了指赖三儿的头顶,赖三儿抬头看去,断崖边上赫然露出一个官军脑袋,正盯着赖三儿看。
“快跑!”赖三儿一跃而起,扑到地上,连忙滚着往下跑,旁边的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从天而降的霹雳雷给炸死了。
赖三儿脑海中已空白一片,似乎被吓傻了,他此时也顾不得旁人,只是玩了命地往前跑,跑到天昏地暗,终于朝见一条路的尽头立了一个诺达的寨门,寨门上面的匾额写着“版山寨”三颗大字,赖三儿张着嘴巴,胡乱摸了摸自己的手脚胳膊大腿,手掌传来清晰的触感,赖三儿突然如烂泥一般瘫在了地上。
早有几人提着手刀打着火把出来,抓了赖三儿就问。
“嘚,你这面相打扮倒是熟悉,哪个寨的?来我版山寨作甚?”
赖三儿“嗷嗷”喊了两声,嗓子却再也发不出声,只抱住一个人的大腿,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又是当天夜里,申黎庶赶到了八营新拿下的营寨。
“死伤?”
“后勤都毫发无伤,斩敌四十七人,剩下的两百号人全降了······”赵破虏抱着单子,红着脸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