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对你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吧?”
“竹琴死了,我们的心灵沟通的能力也一起消失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失去了能力的进化者。”
“除了作为一个新的‘样品’,给研究所那边提供血样和实验标本之外,我已经是一个对你而言没有什么用的人了。”
“所以啊,杀了我吧,和柳慕晴那个小姑娘一起。”
“反正你也不在乎年龄这种事,杀掉柳慕晴那样的小女孩对你来说也不会产生什么心理负担吧?”
“……”
面对江竹屿所说的这些话,江燕兵的眼角难以抑制地挑了挑,但最终他还是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难道他就愿意看着江竹屿和江竹琴的父母去死吗?
难道他就愿意让自己的妹妹去送死吗?
难道他在得知了江竹琴的死讯之后,就没有难过过,就没有自责过吗?
他是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虽然他抑制住了自己的一部分感情,但也只是抑制而已。
每当夜深人静,他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他都会感觉到一种与整个世界剥离般的孤独感。
那种感觉就好像掉进深海之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可如果他不这样做,这个庇护所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俗话说慈不掌兵,如果真的是一个重情重义的江燕兵当了庇护所的所长,那么这个庇护所又能走多远?
就好像那些研究所里的老家伙那样,个个都想着把自己的亲戚从秃鹫那群人里边捞出来,捞进庇护所里来,那么庇护所里拿还有“正常人”的容身之处?
江竹屿所说的那些话就好像一根根钢针一样,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里。
但他却没有办法反驳。
因为通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江竹屿对他的印象已经“定型”了。
无论他再怎么说,再怎么解释,江竹屿的认知都已经无法改变了。
而且他也不打算再跟江竹屿解释什么了。
在他看来,现在的江竹屿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复活江竹琴”这件事已经成为了江竹屿的“心魔”,成为了她过不去的一道坎。
在这个“坎”面前,任何人,任何事,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
“你们走吧。”
半晌之后,江燕兵终于挥了挥手,然后背朝着江竹屿转过身去。
“走到哪?”江竹屿微微眯起了眼。
虽然她心中有着近乎十成的把握,江燕兵不会把她们两个人赶出磐石庇护所,但在江燕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了一下。
“随便你们。”
江燕兵叹了口气,“庇护所里也好,庇护所外面也好,你们想去哪里我都不拦着。但有一个前提,你们已经不是我们中的一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