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牛粪”，但是它的臭味和排泄物的臭味还是有很大的去别的，它的气息类似臭鸡蛋，可见它的组成中有高浓度的硫磺。

此外，刺鼻恶臭中居然带着微妙的甜，让叶伊不禁想到曾在植物园内见过的霸王花。

“有没有觉得这味道……像……像霸王花……类似腐肉味和粪便味的混合，像腐烂的动物尸体的味道……”

叶伊的话获得朝香院月的赞同。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几分像，虽然距离我最近一次见霸王花也有三年了，但是那种好像高度腐败的尸体的味道……恶……我觉得我又快要忍不住了……”

“别人忍不住也就算了，你可是天然喜欢血腥的蛇族后代，你居然……”

叶伊对朝香院月的过度精致和矫情感到深深的无语。

朝香院月看叶伊一脸“娃儿，麻麻对你很失望”的表情，顿时也开始检讨自己。

他从铂金包中拿出一双羊皮手套，还有一支超大号化妆刷和一个密封口袋，忍着一阵阵的反胃不适，说：“谁说我怕这东西！你让开，我把它弄进密封袋里面！”

“你确定？！”

叶伊才不相信这家伙能——

还没等叶伊想好怎么吐槽朝香院月，后者已经带上羊皮手套，蹲在“牛粪”前，用化妆刷将它扫进密封口袋中。

因为太过恶心，才把密封袋封好，他就忍不住跑进附近的小树林呕吐了，化妆刷和“牛粪”以及铂金包全扔在地上。

叶伊无奈地捡起这些被朝香院月抛弃的东西：“不想做就别勉强自己，逞强是没有好下场的。”

“……谁……谁说的！我可是……可是……恶……”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的朝香院月骂了一句，话没骂完就又吐了。

“你还是吐干净以后再和我说话吧！”

……

……

终于将“牛粪”带回到活动室，叶伊将装着“牛粪”的密封袋放在桌上。

“接下来怎么处理？是把它烘干磨成粉，还是直接取湿样放在显微镜下观察——”

“你先让我……让我……缓一缓！”

朝香院月还沉浸在恶臭带来的伤害中。

叶伊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随手将“牛粪”样品放入实验架。

她拿起同样沾了“牛粪”的化妆刷，正要夸这刷子质量不错，突然闻到化妆刷的刷毛上散发出甘苦微甜的香气。

叶伊怀疑自己是臭味闻太多产生了幻觉。

于是她抓出腾蛇，说：“你闻一下！”

“你又虐待我！”

腾蛇满口大骂，但是下一秒却又露出陶醉的神情：“好香~好奇妙的香味~有点像……像龙涎香……”

“龙涎香……”

叶伊闻言，也闻了下黏在刷子上的粉末味道，确实非常接近龙涎香。

“难道说——”

叶伊打开《药典》，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

“龙涎香，又称灰琥珀，一种外貌阴灰或黑色的固态腊状可燃物质，是鲸消化系统的肠梗阻所产生。龙涎香有其独特的甘甜土质香味（类似异丙醇的气味），具有医疗价值。

龙涎香有一股强烈的腥臭味，干燥后却能发出持久的香气，燃烧时香气四溢，酷似麝香而更幽雅，熏过之物保有持久芬芳，已知成份为碳酸钙、氯化钾和少量氯化铁等……”

介绍文字下面是龙涎香的实物图片和鉴定方式。

叶伊将化妆刷上的粉末弄下来，按照《药典》提供的鉴别方式逐条测试，结论令她震撼！

这团恶臭的物质居然真的是龙涎香，还是从鲸鱼肠胃里面取出来的新鲜龙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