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晖院内只有四爷和陈博广二人,陈博广家四爷神色凝重,心里开始打颤了。这么多年来四爷虽然十分关心陈家,可是从未亲自来陈家住上这么久,难道这一次真的如同自己猜想,是另有目的?
“不知皇上召见小人有何吩咐?”陈博广恭敬行礼道。
四爷虚扶一把示意陈博广免礼,还赐了坐。
四爷看着陈博广,嘴里答非所问:“弘历这孩子很好!”
陈博广大惊失色,若是四爷不提还好,一提到弘历的名字,陈博广手足无措起来,起身跪在四爷脚下,轻声道:“皇上,弘历乃皇上之子,受皇家教育,岂是小人能妄议?”
四爷见陈博广这么急着撇清,竟有些愧疚之意,忙让陈博广起身,欣慰道:“朕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做的很好,朕也十分满意,这么多年来辛苦你们了……”
陈博广胆战心惊地做下,低头听着四爷说话。
“弘历是个优秀的孩子。”四爷说起弘历脸上总是露出了欣慰地表情,这个孩子帮了四爷很多忙,他从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一心将四爷视作亲生父亲,对四爷更是崇拜尊敬。而弘历亦是四爷的骄傲,也是四爷心底最不能提及的痛楚。
“你可知道,弘历四岁就能背诵上百首古诗词……”四爷就像在炫耀自己的孩子一般,陈博广却觉得这些话十分刺耳,倒不是责怪四爷,是觉得自己身为父亲,对于这个孩子成长的每一步都一无所知,感到深深地愧疚。
“是皇上栽培的好……”陈博广只能在一旁悻悻附和。
“先帝在世时就很喜欢弘历,这么多孩子里,只有弘历时常被先帝召进宫,甚至四岁的时候就住在宫里,跟着太傅学习……”四爷回忆过去,说起弘历的小时候,似乎有说不完的故事。
“弘历他肯吃苦,但凡是太傅布置的功课,他从不落下,先帝就夸赞弘历将来注定不凡……”说到这里,四爷的眼神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陈博广,只见陈博广耐心的倾听,没有丝毫异样。
四爷突然叹息道:“只是朕觉得有些亏欠这个孩子!朕就算再怎么对他好,都始终不能释然过去发生的事情。”
陈博广大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爷,陈博广万万没想到四爷居然会主动跟自己说起了那个“儿子”。陈博广心里只打鼓,他在揣测四爷为何要跟自己说起那个孩子,按理说,这件事情不该再被提起,就算先帝已逝,弘历的身世始终都是大忌。
就在陈博广诧异的时候,四爷突然低声问道:“你可想过再见一见弘历?”
陈博广大惊,吓地连忙匍匐在地,颤声祈道:“皇上,小人万万不敢有此想法,还望皇上明鉴,小人从来都没有要再见四阿哥的心思,何况四阿哥与小人没有任何关系,四阿哥现在很好,小人不应该再打搅……”
陈博广按耐住内心无比的期望,就算再怎么想要见弘历,他都不能那陈家上下几千人的性命开玩笑。十年前前的夜晚所发生的的事情,几乎每夜都在煎熬着陈博广的内心,那些因此事而丧生的人,陈博广一个也不曾忘却,但是现在四爷突然提出见弘历一面,陈博广却不敢作答,因为他心里认为这是四爷在试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