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后暗自神伤，低头垂泪的样子，四爷心里有些怅然。

这个女人变了，想到多年前夫妻相互扶持的日子，四爷心中也有一丝丝不忍。

但是，她实在做得太过分了。为什么弘晖没了，她就变了。

如若这次不能惩治皇后，给后宫众人一个交代，还后宫一片和谐安宁，那么后宫难安，他在前朝处理政务也必不能高枕无忧。

想到这里，皇上换了语气，冷静地说道：“世事变迁，很多事情在不知不觉中都改变了，朕也为此失去了很多很多。想想我们的儿子弘晖，长到八岁，正是天真活泼的年纪，早已跟着上书房的师傅学得了一身本事，能文能武，只可惜这孩子福气薄了。朕知道，弘晖的死对皇后的打击很大，自那之后，皇后也变了，之前那个大度得体，贤良淑德的皇后，再也找不到了。”说道这里，四爷冷冷地看着皇后，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原本正在认真听着皇上叙话，想起两人共度过的时光，却未曾想皇上突然说自己变了。这突如其来的话锋转换，让乌拉那拉氏摸着眼泪的手一顿，心里一紧。难道皇上还是发现了什么？难道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引出这句话，皇后不敢接着往下想，她愣愣地看着四爷，眼神中充满了不安，还有一丝丝恐惧。

四爷却并未打算就这样过去，他静静地端坐在座位上，眼神中多了一分坚持和笃定，冷声陈述道：“康熙52年，弘晖去世两年，尹氏有了身子，不到三个月就流了，是皇后所为吧？康熙53年，武氏怀了身子，也是不到三个月就没了，还落下了终身不孕的病根。不出意外也是皇后做的吧。还有康熙55年，新进府的汪氏莫名其妙被划伤了脸，俱都是皇后的手笔。”

说道这里，皇上顿了顿，眼睛转向皇后，看着那曾经的贤妻，眼里尽是厌恶和失望。

四爷接着说道：“康熙58年，白氏刚得宠，三番两次身体出现状况，最后还是不孕，直到康熙六十一年，她突然发疯，暴毙而亡，这桩桩件件都是皇后你所为，朕有没有说错。”

听到这里，皇后坐在那里，如遭雷击，全身上下就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所有气力，连反抗和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原来自己在他心里早已是个残忍善妒，滥杀无辜的女人。

可是，尽管如此，皇上并没有处置自己。难道说，皇上还是顾念着他们之间的夫妻之情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皇后心里一边是深深的恐惧，一遍又在期盼四爷对自己还有情分。

此时的皇后早已不是那个雍容华贵，高贵贤淑的后宫之主了，她想要奋力一搏，赌皇上对她仍有情，不然为何这般容忍自己?

想到这里，皇后站起来，噗通一下跪在了皇上面前，说道：“皇上，齐贵妃是不是与皇上说了什么，她是在诬陷臣妾啊，您一定要为臣妾伸张正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