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被他这么一顶撞,倒是难得的愣了片刻。
随后,许高卓的眉头便紧紧地皱了起来。
过了片刻,他招呼道:“麻小六!”
麻小六立马上前一步,“卑职在!”
许高卓指了指耿荣祥,问他道:“这是你的兵吗?”
许高卓原本的意思,说得应当是,问麻小六,这耿荣祥现在是不是他的兵,是不是归他管束。
但让许高卓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名叫耿荣祥的副队总,很不幸的,就是出自叶富当初带来的那一总旗的亲兵。
来到这里,最初被分下去做副队总,听说讲武学堂成立,就报了名参加。因为素质比较优秀,所以,理所当然的被录取。
他从前的顶头上司,正是麻小六!
麻小六显然领悟错了许高卓的意思,他当即回答道:“回总教谕的话,此人从前是夜不收,后来做了大人的亲兵,正是卑职的部下。大人初到叆阳后不久,整军经武的时候,将他下放任副队总去了。”
许高卓气得要吐血。
眼看着,耿荣祥原本已经稍稍被打压下去分毫的气焰,蹭蹭的又窜了起来。隐隐还有了燎原之势,不可阻挡的模样。
他原本是打着主意,让麻小六杀一杀此人的威风。可麻小六这一番话说出来,那根本就谈不上杀威风,而分明是说耿荣祥是叶富的嫡系,明目张胆的在给耿荣祥撑腰啊!
偏偏麻小六又并非是普通的教官,抑或是队总。
他是叶富任命的学兵大队的大队总,这三百名学兵,衣食住行都要听他的,训练,更是没有他的辅助就无法顺利进行。
许高卓太知道麻小六在叶富心中的地位了,这是正经的嫡系,要有大用的!
不知别人如何,反正许高卓自认是得罪不起他的。
见他不知道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糊涂,许高卓一时间,也有些没有办法了。
这么一来,耿荣祥气焰更为嚣张,昂起的脑袋,几乎就顶到天上。
这么着可不行,许高卓心中太明白,这第一次如果不能压服这些学兵,那接下来的训练,就会处处有麻烦,于是,他冷着脸对麻小六道:“既然是你的兵,那他这随意跟官长顶撞,胡言乱语、扰乱军心的事情,就请你管束一下吧。”
麻小六也觉得耿荣祥今天怕是吃了火药了,往口口虽然也不太服管束,但向来也不是这么嘴碎的人呐!更何况,许高卓是叶富亲自任命的总教谕,若是把他惹火了,那不是明摆着跟叶富过不去嘛!麻小六太知道了,这种时候,他必须要站在许高卓这一边,处理的结果才会让叶富满意。
于是,出于维护许高卓威严的想法,他冷下脸,对着耿荣祥说道:“耿荣祥!你刚刚那是什么态度?谁准许你对上官如此无礼的!还不道歉!”
耿荣祥不服气道:“大人都说不随意因言罪人,卑职不过多说了两句罢了,即便说得不对,总教谕也可以指出,那样,卑职自会改正。可总教谕明显没有道理,凭什么要卑职道歉?难道,就只是因为他是总教谕吗?”
“这……”麻小六被耿荣祥当众顶撞了这么一句,眼看着学兵们纷纷都朝着这边看过来,他不禁也觉得有些面子上不太挂得住了,于是,疾言令色起来,“你这是说得什么话?许总教谕是什么人?是你能随便顶撞的吗?当众顶撞,就是你的过失!要知道,就连大人,对许总教谕那都是格外尊重的!难不成,你比大人还要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