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那位爷,值得你出手如此的阔绰?”许品功嗤笑一声,只当做王行在说梦话。
王行笑道:“想知道吧?看在同僚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那可不是旁人!是宫里伺候小皇孙的!”
“伺候小皇孙的?”许品功听到这里,又是一生嗤笑,“我当是什么人呢!合着就是太监呐?哪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了,你若是结交个伺候皇上的公公,我倒是还高看你一眼,小皇孙?你知道哪个小皇孙日后当得上太子?你又知道,哪个小皇孙,日后就能当得上皇帝?我可跟你说,公公,可能的确是伺候小皇孙的,可就算是小皇孙能当得上皇帝,也并不说明,那公公他也有伺候皇帝老子的命!知不知道?”
听了许品功这样的话,王行也是不服气了!
他说道:“这叫什么话啊?我可告诉你!你侮辱我可以,说公公们的坏话,那可不行!我都打听到了,陛下的身体,那是叫花子数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龙眠大地了!太子爷到底是太子爷,未来的皇帝陛下!至于那太子爷的长子,不是日后的太子爷又是什么?更何况,我也都打听过了。别说陛下身体不好,那太子的身体,可还不如陛下呢!也是个短命的样子!”
“这话就有意思了!”许品功评价道:“太子的身体不如陛下,那也就是说,如同太祖爷与懿文太子之间的关系咯?那皇太孙,岂不是建文皇帝?建文皇帝没斗得过皇叔,你以为,那小皇孙就比建文皇帝强多少?快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有的没的琢磨那么多,不如把这个月的例钱想办法填不上!”
许品功这么不上道,王行心中是很不乐意。
他在经商这一方面,远远不如许品功的能耐大。一来二去的,也就没什么心思去顾及生意上的事情。整日胡吃海吹,也并非真的是做无用功,而是他自己确实是有些结交人的本事。不然,若不是他,叶富可能还招揽不到那批葡萄牙人。
发挥自己的长处,这本来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这一次的事情他也没有作假,完全是为了叶富考虑的。
结交那些宦官,也只是觉得,叶富将来可能会用得上。
可听许品功将自己批的是一文不值,他就不高兴了。本就不指望你说好话,可说人话你总会吧?
张口闭口的钱钱钱,没有人脉,哪来的钱啊?
没有朝中的支持,叶富在险山,怎么可能做得到风雨不动呢?
他这么想着,心里头就更是火大,热血一冲之下,便对许品功说道:“这样吧,这个月的例钱,你尽管将账目如实填写,就说都是我拿去花了。吃了、喝了、赌了,都记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到时候,就这么寄给大人!若是大人觉得我做得不对,我以死谢罪也无所谓。但要是但凡大人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你可绝对不能再对我掣肘了!”
许品功一听这话,只要是不需要他负责任,他当然也不愿意跟王行把事情闹得太僵。这么一听,顿时就连忙答应了下来。
王行笑了笑,只说他胆子真小,一点儿担当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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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往日的规矩,每到每个月的一号,京城都要寄出账簿给险山。
叶富收到账簿,还有随着账簿而来货款,就交给粮饷局进行核查、点检,然后入私账,以备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