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张猛的说法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所以有了钱之后,每天吃什么不重要,毕竟碗里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但是穿就不一样了,穿一身名牌出去谁都能看得到,那多有面子!
刘羽觉得,张猛的这种心理充分展示了那种舍得穿却不舍得吃的那种人,不过还蛮有道理的。
裁缝铺的老板是一个上了年纪,戴着眼睛的男子,刘羽看他的谈吐和手法就相当的不简单,略略问了一下才知道,以前这位先生给人做身衣裳至少六位数起步,虽然比不上那些个特别响亮的名牌定制款,但在个人手工这块儿也是相当惊人的一个价位了。
两人量好了衣服尺寸,付了定金,期间刘羽问了一下全价,发现折合下来也就十几斤肉的手工费,相比以前那惊人的价格,这个无疑就亲民实惠的多了。
张猛久贫乍富,出手很有那种暴发户的潜质,一口气就定了一年四季十几套,最后就连这个神情有些呆板的中年老板,都不禁在脸上显露出了几分微笑。
临出门的时候,他还特意让不怎么见客的女儿出去送送两人。
“如果不是这世道,人家店里的门槛儿,咱们又哪里跨得过去哟!呗那老板殷勤招待了一通的张猛,从店里出来之后十分感慨,刘羽对这句话也十分有感触。
如果不是处身再这样的时代里,他这一身强横的武力又能去干什么呢?
战场上飞机火炮的他顶不住,像电影立一样蒙个面去当见义勇为的什么什么侠,不出三天祖宗十八代都能给你查得一清二楚,千万不要小看现代机构的能力,他们绝对有这个水平。
避难城容纳的幸存者足足有几十万人,而且居住的都是独门独院的平房,所以占地的面积不是一般的大,两人出了裁缝铺再去下饭馆还得坐车才行。
张猛也是个虎的,吃个饭愣是把那辆拉物资的大货车给开了过去,美名曰离得远了怕被偷。
城中的饭店说是饭店,其实也就是和大食堂差不多,菜品大多以重口味麻辣为主,刘羽记得以前看一电视,里面的人说到各地的饮食习惯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论断,他说富庶的地方饮食通常偏清淡,而一些较为落后的则是重盐重辣,因为他们几经条件相对比较差,所以希望在吃饭的时候能用最少的菜,下最多的饭。
本来刘羽不太认同这个观点,后来发现好像也有点道理,比如说以麻辣文明的川系菜谱里,通常最为顶级的菜品反而不需要用麻辣来调味。
再比如他们来的这处食堂,其中最为名贵的几个菜口味都是比较清淡的,几个重口味的是比较畅销的,同时也比较便宜。
拿着新办的饭卡充了值,刘羽和张猛在旁人看土豪的目光注视下,端着一大堆饭菜来到了自己的餐桌,中午食堂的人特别多,据说也就是白天的比较多,晚上的却很少,因为城中好多人家为了省口吃的,一天都是两顿饭,早上和中午。
刘羽坐在食堂里听着那些乱哄哄的声音,有种回到过去大学食堂的错觉。
不得不说食堂的菜品还是不错的,刘羽从未免回归之后,连一口泡面都没有怎么吃过,此时面对这些冒着热气的佳肴哪里还忍得住?当下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而张猛那边则还没有动筷,正在和食堂里的服务员争论酒水的问题。
避难城建立的这一年时间以来,虽然保证了大部分的温饱问题,丹粮食始终是最大头的快速消耗品,所以就对酒水有着严格的控制,这也使得食堂当中的存货不足,而且没人最多限量半斤,在三两的基础上,每多一两价格便会翻上一倍,为的就是限制每个人的饮用。
以前张猛是没钱舍不得喝,只能喝一点街边的劣质啤酒,而如今有了钱却被告知饭堂的酒量存储不够了,他哪里肯答应?要知道在这之前他可是夸下海口,说说很么也要请刘羽好好的喝一顿的,如果就这么轻易断了,他这张老脸也没地方放了,当下又是给小费又是叫经理的,一幅非要从他们仓库弄出点东西来的样子。
其实稍微知道一点后勤管理的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勤食堂这种地方,大部分时候表面上显示的没有了,并不是真的没有了,而是今天的既定份额用完了,实际上在仓库里还是有的,只不过是明天的量。
以前刘羽上班的时候和后勤打交道比较多,所以队张猛不依不饶的态度不仅不劝反而还十分理解和支持,最后那边好说歹说之下,终于叫来了经理,上下打点了一通之后才算是弄来了一斤白酒。
“兄弟,这次真很的是托了你的福,哥哥得好好的敬敬你!”
上了酒桌的张猛精气神和以前就有些不一样了,刘羽听着他言语里透着一股亲热,十足社会人的腔调让人不知觉的在心里横生好感,不禁有些失笑的和他连碰了三杯。
刘羽以前及少喝酒,后来到了战国之后大多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享受那种醉后微醺的感觉,这种面对面对饮的机会不多,对于一些酒场的规矩也不太懂,但他自持身体素质过人,因此和张猛碰杯是喝的相当痛快,被他们放在桌子上跟个宝贝一样的一斤白酒,很快就下去了一半多。
但凡是在吃饭的,只要沾了酒那就没有时候了。
食堂过了饭点之后,很快就走的没剩下几个人,张猛酒意上涌之下说话也渐渐开放了起来,他还算了解刘羽的性格,因此说话也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直截了当的道:
“兄弟我这辈子很少真心佩服一个人,兄弟你算一个!
他说着把头凑过去,压低声音好像是在说什么窃窃私语的秘密似得:“今天那些人给你递名片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到避难城是来做大事的!”
刘羽面色不变的反问:“哦?那你说说,我想要干什么样的大事?”
张猛立刻想也不想的说出一句废话:“当然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大事!”
神经质一样的来回说了两遍,他侧着头伸手将两人的酒杯倒满,神色间恢复了几分平时的冷静: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在车里隔着一部卫星电话问我,是不是想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