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看起来很是高兴,至少喝酒的时候他一直都是笑着的,说着他这几日在扬州见到的各种风景,苏锦也感受的到他的开心,只是在苏锦说既然喜欢,以后还可以常出来走走的时候,他又一次回避了这样的问题,苏锦看他几次回避,自然也没有再问,但是心中自然也是存了疑『惑』的。
最后他走的时候已经有些醉意了,苏锦倒是并没有喝几杯酒,所以依然清醒,将他送上马车,又叫店里一个小二跟着过去,将他送到李家再来告诉自己,也省的让自己担心。
银杏扶着苏锦回到了房间,先去叫人做了一碗醒酒汤:“姑娘虽说喝的不如黄公子多,但也饮了不少,还是喝了醒酒汤再睡,仔细明日起来头疼。”
苏锦笑道:“你考虑的周到,我自己决定没有喝几杯,还想着没事呢。”
“姑娘以前不常喝酒,不知道这白酒后劲大。”银杏笑道:“明日黄公子只怕也要头疼呢。”
“早知道如此该劝着他不要喝那样多。”苏锦有些懊悔:“他本来就身子弱一些,如今倒是引着他喝了这么多酒,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苏锦越想越觉得后悔。
银杏安慰她:“姑娘不必担心,黄公子不是没数的人,只是看起来黄公子今日不大高兴,怪不得会喝这么多了。”
“你看出来他不高兴?”苏锦问道。
银杏接过来外头送来的醒酒汤,笑道:“姑娘难道没有看出来?”
苏锦捧着醒酒汤喝了一口,忍不住皱了皱眉说道:“大概是以后不能常出来了。”
“黄公子也真是可惜,堂堂七尺男儿,满腹才华,不能参加科举就算了,连门也不让出。”银杏有些同情地说道:“这黄夫人虽然样样的都好,只是对黄公子只怕管的过头了。”
“黄夫人也有她的苦衷。”苏锦说道:“好了,你就别『操』心了,长安兄自己都还没有不愿意呢。”
“哪有愿意的?”银杏说道:“不过是一个孝字压死人罢了。若是黄公子自个儿愿意,也不会提起来便伤心了。”
“你又知道了。”苏锦笑道:“如此看来,倒是你才是黄公子的知己。”
“姑娘别取笑我,姑娘一定也看出来了,只是不忍问罢了。”银杏说道。接过了苏锦喝完的醒酒汤,替她拿帕子擦了脸和手,说道:“好了,姑娘也别想黄公子的事了,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我看我自己去赵府后门等着就是了,姑娘别去了。”
这天儿是越来越热了,在那里一站便是几个时辰,实在是受不了。
“明日再说吧。”苏锦只说道。这几日她也想明白了,在赵府后门等秋月,实在是下下策,说不定等一年,她也不会出门,如今天气越来越热,还是要再想别的办法。
第二日银杏确实没有叫苏锦,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己时,果然如银杏所说,虽然昨日喝了醒酒汤,今日醒来也免不了有些头痛。
银杏看她扶额,趁机说道:“姑娘今日好好休息吧。”
苏锦点头,本来她也是不打算出去了的。
想来这个时候长安也已经离开扬州了,这样一想,还真是有些怀念。
李玉书确实一大早就将长安送走了,虽然他昨日回来的不早,而且已经有些醉意了,今日早上还是执意动身了,实在是家中母亲已经来信催他回去了,长安是孝子,自然不敢多做耽搁。
送走了黄长安,皇上的圣旨封他做扬州知府的圣旨也下来了。虽说这里远离京城,李家又素来与朝堂没有什么瓜葛,但为了保险起见,皇上还是要尽早封他的官职,免得到时候封柳知默的时候引人注目。他为了柳知默也算是考虑的十分周全了。
原扬州知府调任四川,李玉书接替扬州知府的位置,众人都以为是原来那一位得罪了朝中某位大臣,所以故意给他使绊子,从扬州知府这样一个肥缺调到四川这么一个蛮荒之地,却并不知道这是皇上的意思,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柳知默与李玉书的真实关系,扬州知府在这里任职多年,难保不会对此起疑心,想来还是调任的远远的最好。
只是李玉书任了官职,难免有些不方便,只是宴请就安排到半月之后了,即便他不爱去这些场合,也少不得敷衍一二。
他这边与官场众人都打过交道之后,皇上的圣旨也就下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继位以来,中宫凤位空悬,然六宫不可无主。今有李氏玉眠,扬州知府李玉书之妹,温柔和顺,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可堪凤位。今朕亲授金册凤印,册后,为六宫之主,入凤阳宫。”
圣旨一出,朝臣哗然,实在是他们费尽心思将自己的女儿或妹妹送进宫里,暗地里彼此较劲,为的就是后宫之主的位子,如今这皇后竟然是一个此前从未听说过姓名的女子,怎能不叫他们吃惊。
但是如今再说什么也是枉然,册封皇后的圣旨已经颁布天下,世人皆知,不可更改,他们也只能扼腕叹息,竟然出了如此大的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