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听着心中吃惊的同时问他:“那现在人在哪呢?”
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大门:‘那里头呢。’
珠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什么?你说人被关进大牢了?’
那人一边挣脱珠儿,一边低头去重新扫地:‘这可是那位小娘子自己的要求,师爷成全了她。’虽然他也觉得将那么一位姑娘关进这里头实在有些太残忍了,但是师爷的决定,给他再多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反对不是?所以也只能心中暗暗可惜和心疼了。
“师爷?”珠儿仿佛在问他也仿佛在自言自语。
“是啊,那小娘子为了让我们把她关进大牢在这里好生闹了一番,本来我们哥两个瞧着她一个小姑娘,不想将她送进这种地方的,结果人家还挺坚持,正好师爷过来,便做主成全了她了。”
珠儿当即便道不好,这师爷早不过来晚不过来,偏偏在夫人在的时候过来,恐怕就是在他们从杨大人家离开之后来看看他们有没有来狱衙,若是真的在说不定还能找个机会将他们一并送进大牢,谁能想到夫人不仅在,还自愿进大牢呢?
珠儿一边想着夫人可是着了别人的道一边着急,如今可怎么办?
杨大人在扬州多年,衙门上下对他的话便是没到言听计从的地步,总还是不敢明着违反的,何况现在公子不在这里,就是那些有心要帮自己的人,见不到公子也不见得肯帮自己。
他也不能像夫人一样不管不顾地将自己也送进大牢,那人倒是见到了,他们几个都要在牢里度过了。
珠儿唯有苦笑,还要想着找什么办法才能将夫人救出来,毕竟大牢夫人没进去过,他可是进去过的,那种地方待的时间长了,就是好人也能待出『毛』病,何况夫人最近病也好了没多久,身子还弱着呢,在这里面待着岂不是雪上加霜。
珠儿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李玉书交代了,公子走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夫人该受的苦都受过了,变成了哑巴,母亲进了大牢,如今自己也被关进大牢了,他现在觉得公子若是回来知道了这些事,恐怕会发疯。
珠儿如今也想不到办法,只能在街上逛来逛去,便是现在写信给公子,将这里的一切都告诉他,恐怕也来不及了,只能叫他跟着担心。
事情走到现在,仿佛已经进入了死局,连珠儿也不能解开,除非李玉书此刻就归来。
就在他觉得至少暂时夫人要在牢里受苦了的时候,他在街上遇到了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黄长安,当年与苏锦一起来过扬州的黄长安。
珠儿当时正在想事情,所以并未注意到他,还是他认出了珠儿,叫了他一声:‘珠儿?’
珠儿回头看见了他,想起来他是谁之后连忙拱手见礼:“黄公子?”
只是他现在没有时间与他寒暄,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
黄长安见到他倒是十分高兴:“珠儿,你家公子呢?”
“公子去云南了。”珠儿有些淡淡地说道,他现在着急的很,真的没空跟他叙旧,但他是公子的朋友,自己也不好直说。
“这样啊。”他显得有些遗憾。“好容易出门一趟,没想到李公子竟然不在,见不到他实在十分可惜。”
“黄公子若是没事,我就先告辞了。”珠儿最终还是说道,他真的没有时间和精力听他说这些没用的话。
黄长安自然也发现了他的着急和心不在焉,想了想问道:‘可是遇到了什么事?’他方才便瞧见珠儿行『色』匆匆,神『色』恍惚,似乎在想什么,又像是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珠儿本不想告诉他,只因他大概也了解这位黄公子的情况,与公子结识也是因为公子替他在关外寻『药』,是个病弱的公子哥,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只是他现在实在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暂时也找不到什么人可以帮忙,想着他虽说是不做什么,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说给他听听说不定倒是能有些建议。
所以便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重点说了杨大人与公子有仇,如今夫人也关在大牢里,公子又不在扬州,不知该如何才能将人救出来。
黄长安听完之后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说道:‘竟有这样的事?’
珠儿苦笑,一看就知道这位黄公子显然也帮不上什么忙,罢了,就当自己是一时糊涂了吧,说完便想告辞了。
黄长安看他要走,连忙拦住了他:‘等等,我有办法。’
乍然听到这句话,珠儿显然有些不敢相信,他一个外来的公子哥能有什么办法,不大相信地看着他。
黄长安看得出来他的怀疑,只是说道:“这位杨大人原是我的一位远亲,这次来扬州便是受了父亲的嘱托来见他的。”只不过人还没有见到就听说了这么一件大事。他现在还不知道珠儿口中李玉书的夫人就是自己当初见到的苏锦,只觉得李玉书对自己算是有救命之恩,如今他的夫人被关在牢中,不管怎么说自己也应该帮忙。
珠儿本来是不大相信的,忽然听到他说与杨大人是亲戚,当即便觉得有些靠谱了,连忙对黄长安行礼:“黄公子,真是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我现在是真没有半点办法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夫人他们在牢里受苦,若您真能将人救出来,便是珠儿的恩人,自然是是李家的恩人。”
黄长安连忙将他扶起来:‘不用这么客气,李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这是应当的。这样吧,大牢这种地方也不宜久待,我这就去见杨大人。’
“只不知李夫人叫什么名字?我也好跟杨大人要人。”黄长安自然地问到。
“苏锦。”珠儿想了一下便说了这个名字,当初给杨大人看的圣旨上的名字便是苏锦。
只是黄长安听到这个名字却明显楞了一下:“苏锦?”他不自觉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