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林安的眼神微微的闪了闪,记住了黎子彦这个名字。
而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眯了眯眼说道:“那为何你们要从开封往南过这江宁城在朝西去像这信州,衡州,章州,岳州一带呢,若从最快捷的路线来看,应当从庐州在往西更为迅速与便捷,为何要选择这江宁城呢……”
简林安眼神如炬般的盯着安之楷,不放过他眼底的任何一个表情。
罗坤的眉毛皱了皱,眼神里也有了几分隐隐的怀疑,道:“是啊,简兄这话说到了点上,这赈灾用的饷银自然是行走选择最便捷的路线,为何偏偏要选择这江宁城呢,白白要多行走大半个月的路程,这可不合乎常理……”
一谈了正事,罗坤平日那吊儿郎当的风流倜傥模样一下就变幻了起来,脸色瞬间严肃了下来,一双桃花眼里也散发着点点光芒,眼里满是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安之楷。
韩穆霖微微的勾了勾唇,一张俊美如妖的面孔上无任何表情,只是静静的呆在一旁,一双狭长而又气势的丹凤眼微微的眯起,时不时的打量一番简林安,倒也不说话。
安之楷的神情愣了几分,忽然愣住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憨厚而老实的面上满是惊骇,片刻后,面色如土,震惊的呆坐在地上,神情里满是不敢相信,甚至还不住的摇着头,往后退了几步,无力的靠在了后边的大树上。
简林安眯了眯眼,淡淡道:“安将军可是想到了什么……?”
安之楷面色怪异的摇了摇头,紧紧的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神情里满是纠结。他的神情里满是为难神色,似乎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简林安猛的转过头,看着安之楷,淡淡的开口道:“安将军,饷银丢失是什么罪过你心底也明白,若想找到饷银,定需你知无不言,你想到了什么……?”
韩穆霖与罗坤虽未开口,但是眼神也定定的看着这边,眼神中的意思十分明显。
安之楷的面色苍白了几分,抿了抿唇,眼神闪了闪,叹了口气,缓缓道:“原本大军却是打算从庐州转西北道入信州,在从信州入衡州,章州,岳州,这样的路线是最为省时的,可到了寿州时,黎副将却说从庐州走虽然道路近一些,可是庐州附近有一座大的山脉,道路也崎岖不堪,大多是山路,说大军本就疲惫不堪,虽然走江宁城这边绕了个圈子,可却道路相对平缓,更省事一些……”
安之楷顿了顿,复又说道:“因为我们大多不了解那边的地形,而只有黎副将祖籍乃是庐州,所以想来他对那地形更为了解,他说,若是走山路,若是万一遇到山贼土匪,咱们也得损失几个弟兄,所以后来,便选了道路稍远的江宁城……”
简林安听安之楷说完后,面上的神情更冷了几分,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满是寒霜,道:“庐州附近地势虽算不上平坦,着实有小山脉,但是绝说不上地势崎岖,山贼一说也纯属无稽之谈!”
简林安抿了抿唇,似笑非笑的开口道:“莫非你们大军修改行军路线这等大事,竟由一个副将如此草率决定……?”
安之楷面色瞬间白了几分,看着旁边的韩穆霖那凌厉神色,身子瞬间颤抖了起来,猛然的跪在地上,朝着韩穆霖与简林安说道:“此事却是末将之罪过,可这黎副将跟随末将多年,实乃性情忠良敦厚,而其又是个极为有主意的人,以往的这种事,都是由黎副将来出的建议,可是从来未曾出错过……”
安之楷微微的抬起了头,眼神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前的韩穆霖一眼,但却只见其面色一派平静,似乎没有怪罪的意思,他才微微的松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