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陆离回公司，林暮雪去找郑多米。

别墅里的空地已经种满了一排排的菜苗，每一颗都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就如此时的林暮雪。

“暮雪，你到底怎么了？”

见她一直盯着菜苗出神，郑多米心里不由地担心起来。

“我去找阿离了。”林暮雪弯下腰，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到了远处。

“你不是说……不能去找阿离吗？难道公司真的已经……”郑多米不敢想，更不敢说，赶紧捂住嘴。

林暮雪幽幽地说：“阿离答应我，给萧泰足够的交货时间。”

“真哒！”郑多米开心得拍起了手，“我就说嘛，阿离和我们是多年的朋友，而且他对你一直都很好，你开口了，他一定不会拒绝。”

“是啊，他没有拒绝。”林暮雪轻声说，轻到听不出她的情绪。

良久，她盯着远处的一片云，叹息道：“但是……”

想了想，她还是顿住了，有些事还是不要说的好，一旦说出口，她还怎么把戏演下去。

郑多米见她又开始静默了，心想她一定又在杞人忧天，于是说道：“但什么是啊，还有什么好但是，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在我看来，咱们萧泰家大业大，涉及的领域又那么广，就算这一块做死了，也还有其他的撑着。实在不行就赔点钱，不就十倍违约金吗，咱们萧泰又不是赔不起。说来说去，都是钱的问题，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话虽如此，可萧泰是靠有『色』金属发家，无论他其他领域多么地优秀，这一块都不能丢，也丢不起。”林暮雪的声音渐渐变得苦涩，就像是嚼碎的槟榔，慢慢地咽到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