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过得这么凄惨，林暮雪该高兴才对，可她的心口却泛起阵阵苦涩。

她将头埋入枕头里，疲惫地说：“我累了，我要休息，你回去吧，以后都不要来烦我，我和你们宋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是死是活，也跟我无关。”

宋远文一定没有想到，他最不稀罕的女儿会比他疼爱的儿子对宋家管用，不知道他是否后悔当年的决定。

不过这些过往对于林暮雪而言已经毫无意义了，如果不是蔡亿虹的出现，她早已忘记自己是宋远文的女儿。

蔡亿虹不甘心，她没想到林暮雪根本不顾念与宋家的亲情，这让她回去如何向老太太交代。

老太太疼儿子，疼孙子，唯独不疼她这个儿媳『妇』，伺候了她大半辈子的儿媳『妇』。

老太太每天『逼』着她出去工作，不去就一直不停地咒骂她，说她是个扫把星，还将远音的没落怪在她头上。

可她年纪这么大，又没有什么文化，而且多年的养尊处优，已经让她丧失了工作的能力。

“林暮雪，你的心太狠了。”蔡亿虹撕下她贤妻良母的伪装，“我当年确实从你妈手里抢走你爸，可那都是你爸心甘情愿地抛弃你妈要和我在一起，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凭什么把过错都怪在我一人身上？如果你爸他不肯娶我，我也不可能赖着他，如果没有老太太的支持，我也不可能挤得走你妈。你恨了我那么多年，你难道不觉对我太残忍了吗？”

“残忍！”林暮雪内心的酸楚瞬间消失殆尽，她扔掉挡在头上的枕头，冷声质问，“你让宋少康把我推下泳池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残忍了？”

“你……你都知道了！”蔡亿虹想否认，谁想竟做贼心虚，脱口而出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林暮雪就喜欢看她这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冷哼了一声，“过去很多事情我怎么想也想不通，但我现在都已经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妈为什么会同意离婚？为什么会放弃本该属于她的夫妻共有财产？那都是因为你们，因为她害怕你们会继续对我不利。其实我妈她早就发现了你们母子俩恶毒的一面，只是她深爱着我爸，所以一直忍着。”

蔡亿虹哑口无言，神『色』慌张地看着林暮雪，这些事情，可是连宋远文和老太太都不知情，林暮雪又是从何得知？

林暮雪厌恶地盯着她，恨不得将她那副面孔一点一点的撕下，再拿到太阳底下爆晒，让人看看她到底有多肮脏。

“蔡亿虹，你今天还好意思跟我说残忍，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那个时候才五岁，你连个五岁的孩子都不肯放过，到底是谁残忍？”

面对林暮雪的质问，蔡亿虹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她第一次觉得林暮雪这么可怕，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却能隐藏得这么好。

蔡亿虹和宋少康的所作所为萧成风已经全部知晓，但再次从林暮雪口中说出，还是会令他感到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