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竟然当着家里那么多佣人的面说这些话，林暮雪感到窘迫极了，她赶紧低下头，拼命地扒着碗里的饭，努力降低存在感。

萧成风喝着碗里的汤，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了一个柔和的笑意。

萧景山忍不住笑道：“这有什么好害臊，如果不是你们『奶』『奶』走得早，我现在应该有十几个孩子了。”

“十几个孩子！”林暮雪猛地抬起头，“爷爷，你既然这么喜欢孩子，『奶』『奶』去世后为什么不续弦？”

提起已经过世了几十年的妻子，萧景山的脑海里就浮现起那张永远也不会老去的面容。

他取下挂在脖子上的怀表，递给林暮雪，说道：“这块表还是你们『奶』『奶』年轻的时候送给我的，你瞧，现在还在走。只可惜送表的人，却不能陪着我一起走了。表盖上本来有你『奶』『奶』年轻时候的照片，可惜有一次掉水里，泡坏了。”

萧景山深吸了口气，布满皱纹的眼角慢慢地变得湿润，他缓缓说道：“你们『奶』『奶』温柔贤惠，是个正宗的大家闺秀，祖上几世为官，也算是个不折不扣的‘官二代’了。她去世后，我找来找去也找不到像她这么好的人了。俗话说宁缺毋滥，我不能为了生孩子就随便找个女人续弦。我做不到。”

最后那四个字深深触动了林暮雪的心，因为爱一个，所以无法再爱上别人。

她打开怀表，照片还在，只是早已模糊不清，但这丝毫不影响她想象着『奶』『奶』给爷爷送怀表时娇羞的模样，或许只有那份青涩，才能拨动爷爷的心。

从复婚开始，萧成风早上就很少起来锻炼，因为他已经换了另一种晨间运动。

“今天要体检，你能不能收敛点？”林暮雪将他推开，非常认真地说，“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万一检查出『毛』病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