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户,洒满整个房间。电视机、沙发、桌椅、健身器材一应俱全,如果不是自动升降调节的病床,根本就不会知道这是病房。
推开病床旁边的一扇门,里边是一个宽阔的空间,一侧是房间,供家属陪护之用。另一侧一边是淋浴房一边是桑拿房。
病床对面的房间,设计也很合理,一侧是棋牌室,一侧是会议室。
陈书记坐在轮椅上,被两名护工从卫生间推出来。广志礼貌的喊:“陈书记您好!”而陈书记把脸拉得老长的说:“好个屁!”
广志忍受着领导的无礼,站在病床边,微躬着腰,等待陈书记狂风骤雨般的怒吼。
出乎广志意料,陈书记并未发火,而是低声的问:“广志,和你爸爸的事谈得怎么样了?”陈书记知道,广志成了他了解老洪和刘智的唯一线索,岂能对他发火?
广志知道,陈书记是向他了解做老洪的工作,让他在离休前为海潮县争取四百万安置补偿款的事。广志压根就没有做这个说客,于是就编了一段谎言。
接到陈书记交办的说服老洪的任务后,广志就到宾馆找爸爸。由于老洪大多时间在刘智房间商量事情,单独接触他的时间很少。为了争取单独和爸爸接触的机会,广志索性陪老洪住在宾馆,爷儿俩第一次睡一张床,这让老洪感到特别甜蜜,一直甜到心底。
“爸爸,孙子聪明吧。”广志问。
“我见了他都不想走,如果不是因为昆仑山公司的事,我真不想离开他,太懂事,太讨人喜欢了。”老洪兴奋的说。
“唉,龙首岩乡没有好学校,如果宝宝能到海通城上学就好了。”广志操心的说。
“说的是啊,不能耽误了宝宝,这是做父母做爷爷的责任啊。”老洪说。
“如果在海通城有一套房子就好了,宝宝在城里上学的事就不用操心了。”广志说。
“在海通市区买一个中套要多少钱?”老洪问。
“大概三四万块钱吧。”广志回答。
“这么多,哪里买得起?”老洪吃惊的说。
“我们海潮县有招商引资的奖励政策,陈书记说,如果你能从二二〇厂为海潮县争取到四百万元安置补偿费,奖励你一套海通城的住房。”广志趁机说。
“这怎么行?我怎么能拿国家的钱为自己谋私利呢?你让陈书记别做梦了,你也不要做梦!”老洪严肃的说。
“爸爸,陈书记说了,都改革开放了,让你思想要解放点,为家乡做贡献也是爱国。你快离休告老还乡了,为家乡做点事难道不应该吗?”广志劝说道。
这天夜里,老洪翻来覆去,一夜没有合眼,他矛盾极了。早餐后他对广志说,让他好好想想,广志觉得有了希望,总得给老人家一点思想转弯的时间吧。
陈书记听了广志的汇报,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哪后来呢?”
广志回答:“后来我就到宾馆找爸爸,可是他和刘智都搬走了,从此再也没有见到他们。”
陈书记想,刚刚公安局也汇报老洪和刘智搬走了,不知去向。看来,广志讲的这些都是真的。也罢,他已经尽力了,只是老洪这个老东西不识抬举,装什么老革命!他看着广志毕恭毕敬的站在面前的样子笑着说:
“坐下说吧。我问你,找不到你爸爸为什么既不向我报告,也不上班呢?”
“报告书记,当时我说尽力,您说不是尽力是一定,我没有完成任务怎么向领导报告呢?同时也就没有脸去上班了呀。”广志委屈的说。
“你没有完成任务,这个账我记着,你赶紧去局里上班,把工作都抓起来。自途让他坐镇昆仑山公司,生产销售不能耽搁,公司不能乱。另外,不管与二二〇厂谈判的结果如何,昆仑山公司与机械局相关企业的兼并重组工作要加快步伐。”
此时的陈书记心中很乱很乱,他不知道刘智主持召开董事会的内容,不知道昆仑山公司将要发生什么,只能让广志和自途各司其职来稳定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