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送侄女去学校后再也没有回家,郭亮在海潮宾馆已经退房,均不知去向。这让公安局长紧张起来,如何向陈书记交待?他喝了口茶,点上一支烟,脑瓜顿时开窍。他认为警察巡视盯梢对他们起到了震慑作用,好好的律师、记者当着,谁愿意卷到昆仑山公司的是非窝里?对,就这样去向陈书记报告。
“陈书记,我们已派人严密监视,那律师和记者不见了。”
“什么?你这个局长怎么当的?”陈书记很生气的反问道。
“陈书记,不要着急,我们估计他们受到县公安局的震慑,已经离开了海潮县。”公安局长自信的说。
陈书记微微点了一下头,似乎认同这种看法。他在想,这那里是公安局的震慑作用,分明是自己给教育局局长下达指令,让那位女教师停课,回家做叔叔的工作所产生的效果。唉,这两个人早走早好,省得在海潮县兴风作浪。
“铃铃铃,铃铃铃……”电话铃声不断的响着,陈书记慢悠悠的拿起话筒说:“喂,哪里?”
“陈书记您好,我是申海法制报记者郭亮。想向您采访贵县依法行政的一些做法和经验。”郭亮在电话中说。
陈书记用另一只手捂住送话器,粗声粗气的对公安局长说:“你刚刚不是说律师、记者都离开了吗,怎么忽然冒出来要采访我?”
“呃……”公安局长脸胀得像炭火一样通红。
陈书记把送话器凑到嘴边,松开捂着的手说:“郭记者,谢谢您对本县的厚爱,我近来特别忙,抽不出身向您报告,真的很抱歉。”陈书记说完没等郭亮开口就掐断了电话,并把话筒重重的甩在电话机上。
“你看,电话都打到我办公室来了,你们公安局的能耐到哪里去了?像这样干扰海潮县改革开放的律师和记者,有没有办法让他们闭嘴?即便不能,总可以让他们灰溜溜的离开海潮县吧。”陈书记说。
“他们可能住到海通城去了。”公安局长有点为难的说。
“在海通城就没有办法了?应该更好上手段!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如果再出现采访、打官司之类的事唯你是问。”陈书记很不客气的交待任务。
话音刚落,陈书记秘书脸色苍白的来报告。陈书记批评他慌慌张张的,叫有事慢慢的说。
“上海的律师和记者来了,记者说要采访陈书记。”秘书颤颤巍巍的说。
公安局长的脸挂不住了,刚刚汇报律师、记者已离开海潮县的,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呢?他心跳加速,浑身燥热,背心已渗出了汗水,恨不能钻到地底下。他暗下决心,这回绝不放过上海来的这两个小子。
他不顾横眉冷对自己的陈书记怎样发飙,拎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打。命令治安大队立即派人到县委办公室盯牢粘紧记者和律师,绝不准离开视线,夜里伺机行动,以绝后患。他真要耍手段抓人了,也不知这回会给他们栽个什么罪名,于春和郭亮真的很危险了。
听了公安局的这番话,陈书记脸上的怒气消失了,“这样就对了嘛,”他伸出右手与局长边握手边说,“要靠前指挥,等待你的好消息。我就不信了,上海的两个小子,在我们海潮县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接着,陈书记吩咐秘书,与上海的两个人说领导不在。还是按时出发,改道从边门去电梯。由办公室主任去与律师和记者周旋。秘书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应声没有与于春和郭亮一起上楼,担心陈书记见到他会雷霆大发,影响郭亮采访。所以,他一直坐在小车里没有出来。
过了一会儿,一辆皇冠小轿车停在了应声汽车的前面,这是陈书记的专车。他忐忑不安,也不知道楼上郭亮采访陈书记是什么状况。车来了,看样子陈书记很快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