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掌握全局的祁瑾却不并着急,反而将一边的早饭端到她面前,轻声说了句:“先吃饭。”
算起来,方沫已经有一天没有吃饭了,现在看到祁瑾手里的白饭馋的直流口水。
祁瑾一勺一勺吹凉喂她,方沫只需要张嘴就能吃到,这是她长大后第一次感受到‘饭来张口’,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体会一次‘衣来伸手’。
就在这个时候,提着不锈钢保温饭桶的祁母推开门兴高采烈叫了声‘儿子’,定睛看到这一副光景时,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就连先前想好的说辞都忘了个精光。
祁瑾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依旧继续喂病床上的方沫,可他有心喂方沫也没心吃了,扯了张纸胡乱擦了擦嘴巴就朝着祁母叫了声:“阿姨”。
如今她是头也没梳脸也没洗,就这样见一个素不相识的长辈,不易于公开处刑带给自己的伤害,好在这一次见过就不用再碰面了,只要脸皮厚没什么是熬不过去的。
“方沫,你好。”祁母很是拘谨,倒是比方沫还要紧张上几分。
祁瑾处在两人中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调节气氛。
“哎呀,我还有台手术,就不陪你们了,这炖了些汤,小瑾,等会儿你······”到动词的使用祁母就犯了难,该说‘喂’呢?还是其他呢?
祁瑾受不了周边站着一个长辈,于是推着祁母出了房门,最后还不忘从她手里把保温桶拿过来。
给方沫喂完饭后,祁瑾打开保温桶的盖子,顿时肉香四溢,他瞧见床上的人明显咽了口唾沫,起了玩心,倒满一碗汤后端着碗在方沫眼皮子底下晃悠。
“想不想喝?”
不知是怎的,方沫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祁瑾见这反应眉眼带笑,贴近她耳边悄声说了句:“叫声哥哥来听听。”
“滚。”
“逗你的,你还当真了。”祁瑾心情大好,难掩笑意,全程嘴角上扬。
方沫喝完一碗汤已经饱了,祁瑾又逼着她将剩下的一桶全都喝完,临到最后,方沫喝汤跟喝白水一样没味儿,她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讨厌鸡汤,好再祁瑾没有让她吃肉,那无异于是置她于死地。
“这有些肉,你吃了吧。”
“我不想吃。”
“光喝水怎么可能饱。”
“那得问你了,硬生生灌了我几碗。”
祁瑾再三劝说,方沫执意不吃,最后拗不过她,只好收拾碗筷。
看着对方的身影,方沫想不过去问了句:“又没沾我的口水,你为什么不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