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轩就受不了他这一副恶心人的模样，虽然早已经在集训时见识到了他的死不要脸，可时至今日还是无法免疫给自己心灵上造成的创伤。

祁瑾见他迟迟没有动作，而自己在没有得到可靠的情报下又不能真走，只得放慢脚步，终于在他手摸上门把手的一刻，身后的人发话了。

“番乐计划收购nikan你知不知道。”

祁瑾几步走到茶几边，往沙发上一躺就翘起了二郎腿，很是惬意：“知道那么一点。”内部消息只流传在公司高层员工之间，祁瑾都是从与番乐创始人的谈话中偶然得知的。

没多久祁瑾再次补充道：“可跟那两个菜鸡有什么关系，靠他俩搞这一出还能扭转局势吗？”

方沫只不过是张轩手下众多人才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当初要不是自己多加嘱咐，张轩也不会对她如此上心；另一个人就更是可笑了，大好的年纪荒废学业，多次因为用词不当被超管警告，挣扎在被封号的边缘，现在却因为和女方搞暧昧出钱掩盖所谓的‘黑料’，更是不知廉耻给自己脸上贴金，营销‘贵公子’人设，真亏他想得出来。

“问题就出在这上面，如何在巩固现有用户群体基础上将先前依附于nikan的用户粉丝全都拉拢过来，这是个问题。”

祁瑾从桌上捡出一个橘子剥皮：“他一个人就能带动整个nikan的粉丝了？我看他在那边的风评也不怎么好吧。”说完他往嘴里塞了一般橘子，面容很是不满。

“但是人业务能力强，要是能让一个领头先行归属，不愁其他主播不过来，所谓‘观众就是衣食父母’，在番乐这个没有粉丝基础的地盘上，他们铁定会引导先前的粉丝过来捧场。”

祁瑾不说话，默默吃着橘子，张轩见他眉头紧皱还以为是没弄明白，于是将后续说的更详细些。

“别看现在nikan的主播若无其事，其实私底下早已经收拾好行囊准备随时跑路，只不过纠结的是该选番乐还是其他，而高梓烔自然是作为一个试水的角色，要是其他的主播见他同样能在这边混的风生水起，自然也是会加入，虽然不排斥一些投入敌方阵营的虾米，但也无伤大雅。”

祁瑾把一堆橘子皮往桌上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白色果絮：“道理我都懂，可你有没有想过后面该怎么办，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你偏偏就把方沫推出去了呢？”

“你不是要我给她机会吗？这么大的曝光度、牵扯到两个平台，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再上一层楼就看她的了，况且她也不亏，就单单是这几天，就比以前多赚了好几万吧，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也不傻，你要是什么事情都给她考虑好了离了你她怎么办？”

张轩心里清楚，这件事情自己本就做的不公平，之所以在高梓烔找上门来的时候就推方沫出去是因为她本身存有很大的争议，褒贬不一，据张轩看来就算后续处理不好，‘黑料’多这一个也不算多，但是要放在其他人身上可就没有婉转的余地了，他不能看一手培育起来的苗子就毁在自己手上，权衡之下只好牺牲方沫了。

或许是出于愧疚，又或者是祁瑾的面色太过难看，张轩想了想终于是忍不住开口：“我帮她处理后续，她只需要在众人面前做做样子，拿拿钱，熬过这一段时间，算良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