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伯父伯母打电话给我,要我回来帮忙,我这才来的。”
方母原本计划的是说,方沫听到消息定会慌张不止,万一在这个时候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她特地给祁瑾打了个电话要他陪着方沫回来,这样两人路上相互有个照应她也不至于在家里面这么担心。
“哦。”
方沫淡淡应了一声。
造成如今的局面她谁也不赖,要怪就怪她自己,非得憋着一口气不把自己已经单身的消息告诉家里面的人。
依据如今这种形式来看,到现在他们估计都还以为祁瑾和方沫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为了麻烦牵扯越来越大,她必须是要赶快找个时间说清楚了。
“我这边没事了,之前是我没有告诉我爸妈,电话打到你那边去实在是不好意思,既然你忙的话那就赶快回去吧,我把机票钱转给你。”
祁瑾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就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刚刚明明就只说了一句话啊,怎么对方就能够扯出这么多来反驳,硬赶着他离开呢?
“没事,人都到了,我这个做小辈的怎么说也该去看看叔叔阿姨。”
“不用了,你还是回去吧。”
方沫看向他的表情呆滞,没有了往常的娇羞和喜色。
“没事,我去买点水果提进去,叔叔应该没什么胃口吃主食,正是需要新鲜水果补充维生素的时候。”
他不想看到对方如此淡漠的表情,于是主动选择转身先行离开。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方沫不想自己的退缩成为他一而再再而三得寸进尺的理由,于是便想着赶紧了断这段孽缘。
“听懂了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会亲自把我轰走吗?”
“听懂了就滚,谢谢。”
钱,她已经发过去了,之前对方送给自己的那条项链也一并交换了回去,她已经不欠他的什么了,哦,不对,还有一次他心血来潮送方沫的那个翠玉镯子还被她扔到哪里不知道了去向。
“我先去看一下叔叔阿姨。”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而且周围来往不息的人群众多,他不想站在大街上和方沫理论,这样看起来她既没有淑女教养,自己也没有绅士风度。
“祁瑾,我再说一遍,你可以走了,非得说我们家不欢迎你你才懂得离开吗?”
祁瑾自嘲般的笑笑:“叔叔阿姨之前是很欢迎我的。”
“那你可以把事情的经过再给他们描述一遍,到时候你就会发现他们究竟是发自心底的喜欢你还是礼貌的逢场作戏。”
喜欢?这类词语从来不会在方父方母的身上体现。
对于自家女儿方沫的择偶标准,他们两个看重的向来都只是合适、前途、以及发展。
况且这两位老人家爱憎分明思想保守,要是被他们知道祁瑾是把对另一个女人的愧疚和爱意转交到方沫身上,那指不定是会在家里面痛骂他多少天。
“方沫,其实那天的事情······”
“就此打住,那天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也不想从你的嘴里听到,要是你的人性未泯那就求求给我一丝透气的空间吧,我快要被你祸害的喘不上气来了,我前几年已经被你害的够惨,你就放过我吧。”
她实在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再陪着对方继续耗下去了,今年她就已经27岁了,已经没有多少的时光留给她去物色好人家了。
虽然方沫不推崇过早结婚,可看着身边的同学同事一个一个的都抱着孩子在朋友圈里面秀一家和睦,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是如何,可就她自己而言,年纪越大就越渴望得到一个稳固的肩膀依靠。
前几年,她所有的重心她都已经放在了事业上,可最后还是没能拼搏出个结果,现在她顿悟了,不想再浪费光阴了,就想找个钻石王老五嫁了,每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恬淡生活。
感受钞票在身边围绕然而她却看都不看一眼的美妙。
“那天我只是接程苡宁回来住几天,她不喜欢住酒店我就把她安排在了你的房间,后面找那一群人过来也就只是说给她办个欢迎会顺带找下家接纳她。”
“哟,”方沫抱着臂,语气刁钻:“你们这做的什么生意啊,还找下家。”
“方沫。”
祁瑾不习惯她现在说话的方式,话里话外总带着不怀好意的挖苦。
“祁瑾,难不成你是认为两人非得上|床了才叫对不起我吗?在你觉得我和她相像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背叛了我。”
“可我最后还是选择的你啊,这跟之前的假象有什么冲突吗?”
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就非得抓住自己这一点的过错死咬住不放呢。
其实在后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可看见对方那双噗嗤噗嗤扇动的大眼睛却是迟迟开不了口。
他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能将这件事情瞒下去,可最后还是暴露的没有一丝隐瞒。
张轩虽然也再三提醒过,可他却还是一意孤行,认为凭借自己总能够扭转局面。
“我稀罕吗?我又不是没有人追,你是哪根葱啊,要不是看你还有点身份背景,你以为我会跟你在一起?”
追她的人并不在少数,而其中不乏一些杰出人才。
有双一流大学毕业的才子,还有企业老板的独生子,可方沫挑来挑去都不如意,最后选了个金玉其外的祁瑾,她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方沫承认,一开始接近他是出于他的背景和攒下的人脉,也觉得对方能在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中提供帮助。
可是进一步认识之后,她发现祁瑾带给自己的并不仅仅是名利财富之类的身外之物,更有打动内心深处的情愫。
她想站在更高一个平台仰望他,即便两人现在还不能够平时,可之间的距离却又在缩小。
但是对方好像并不明白自己的这份苦心,他总是回以‘跟着我你不需要挣那么多的钱’或是‘你的重心能不能放在我的心上’为由抨击了她如泡沫一般脆弱的梦想。
“我知道,我也晓得从那么多人手上把你被抢过来有多难,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呢,我真的改了。”
祁瑾顺风顺水的人生旅途中从没有一刻是像现在这样卑微过。
他的语气中带着颤抖,眼里尽是恳求。
然而这一次,不管他再作出什么样的举动,方沫都不会再心软了。
“我不需要。”
祁瑾并没有被她眼中的决绝给吓到,只要不和她对视,那么一切精神上的压迫都将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