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不过你表现的太明显,如果我体会不到那才是真的傻子。”
虽然他这样说,但方沫知道他一定是通过些途径察觉到了。
“祁瑾,我知道你有很多的事情要跟我解释,可我现在真的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跟你鬼扯,能不能让我自己先静一静,等一切事情都尘埃落定,你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方沫的眼中尽然全是恳请,但祁瑾也能从中发现一丝不易被察觉到的狡黠。
他知道,要是自己点头了,那两人就真的再没有以后了。
而对方说这话的原因不过是她的心里有了一丝动摇,害怕自己的存在会一天天的瓦解她筑起的堡垒。
这是一个好的讯息,却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方父的病就要好了,而这也间接说明了方沫就要回到A市去,到时候要想再把她从男人堆里面捞出来可就难了。
“我愿意陪在你的身边等你。”
祁瑾淡淡开口,话里的坚决容不得人反驳。
见温柔计对方不上钩,方沫也失去了陪他演下去的耐心,便直接撕破了脸皮。
“我好的坏的都说了,你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呢,你非得把我逼成一个精神病你才甘心吗?”
“我这次来就是想把你带回去,告诉我,你的心也会因我动摇是吗?”
他鼓起勇气牵起方沫的手放于最贴近心脏的位置。
薄薄的衣物也难掩那颗炽烈跳动着的热情,一下,一下,快要将方沫给带动起来。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是因为我感觉到了生活的缺失,还是程苡宁不能带你找回当初的激情?”
祁瑾漠然,不知该如何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熔炼成一句简短的话告诉她。
程苡宁回来,他的心情交织复杂,更多的是对未来感到害怕。
害怕方沫会发现自己的图谋不轨,害怕自己不能够留她在身边,害怕两人从此就成了陌路人。
他以为,程苡宁回来带给他的是喜悦,是对多年前难以续约的爱情感到精神上的充沛和实在。
可随着她回来的日子越来越接近,祁瑾的心开始忐忑起来。
少年时期的萌动爱恋已经不复存在,留下的就只有对他的恐惧。
在机场看见他的那一秒,程苡宁以飞快的速度冲过来抱住了他。
那一刻,祁瑾脑海里,心里想的都是方沫,不足一秒的时间他便将人从自己身边推开。
“怎么了,这么久不见怎么感觉你人变了好多。”
她依旧是那副面孔,和前来接风的新老朋友熟络的唠家常。
祁瑾站在一侧呆呆的不敢出声。
他多想程苡宁就永远呆在国外,哪怕她深造的钱索要的更多自己的都不介意。
可她实实在在的就出现在了面前,其余几个朋友阴阳怪气的调侃令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感觉自己和方沫的爱情受到自己的亲手摧毁,纯洁圣白的情感被自己亲手染黑。
他颤颤悠悠的掏出手机给方沫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娇媚的声音小声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
他苦笑,随便嗯了一声。
方沫跟他说着自己今天去了哪里,看见了什么,以及还有多久才能够回到A市。
祁瑾听在耳里,却感觉那一字一句都像是烧红的铁块烫伤了自己。
“不跟你说了,张轩叫我帮他处理点事情,你早点休息。”
“好。”
挂断电话后,祁瑾收拾好心情又融入到先前的队伍。
他分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是如何,他明明是笑着,可眼里尽是苦涩。
祁瑾收回思绪,张了张嘴。
“都有。”
“你好恶心。”
方沫看着他就能够感觉到发自心底的厌恶,她难以想象面前朝夕相伴的这个男人竟然是为两个女人心动的混蛋。
以前,方沫认为自己和别人总该不一样,祁瑾喜欢自己也无可厚非,可当后面拆穿了掩盖在真相表面的阴谋才知道事实是多么可笑。
“那怎么办,温柔都给了你,你也该承受我的流氓。”
他笑着,方沫看在眼里十分酸涩。
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安排这样一个人渣给他度过这样一劫。
“我要回去了。”
方沫挣开他的手转身离开,祁瑾看着那道逐渐萧条的背影无奈的低下了头。
自从上次拐角一别后,方沫就尽可能的和祁瑾保持距离,生怕他一个精神错乱又把自己给撤出去。
一周过后,方父在家人的照顾和帮助下出了院,祁瑾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家。
天色已晚,家里面没有多的房间。
方沫的本意是自己出去找个酒店,但是祁瑾担心她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便说自己睡沙发。
方父方母觉得祁瑾这段时间帮忙太多,精气神也不如刚来的时候,要是再让他睡沙发就有点说不过去,于是便让方沫睡沙发,祁瑾去他的房间睡。
两人都没有什么异议,事情就这样商定下来。
晚上方沫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后,就看见祁瑾坐在沙发上一阵冥想。
方沫的头发经水浸润止不住的往下滴水,祁瑾看见了便伸出一只手招呼她过来坐。
然后想像以前一样帮她吹干头发,可方沫瞧见也装作没看见,自顾自的拿出吹风机将头发吹干。
祁瑾坐在沙发上看她,如痴如醉。
过了一会儿,方沫看头发已经吹得差不多便关掉了吹风。
一回过头来就看见了愣愣发呆的祁瑾。
对方坐在沙发上占了她的位置,但是过去还指不定他会不会动手动脚。
她想了想,开口说了一句。
“你该去睡觉了。”
“我在这儿外面睡就好,你进去吧。”
“谢谢。”
方沫也不推脱,更加不会对他的退让表现丝毫的感激,这房间本来就是她的,要不是祁瑾自作主张非要跟着回来,那家里面也不至于陷入房源危急。
方沫进了屋子后便将房门反锁上。
祁瑾听得那‘咔嚓’上锁的声音,愣了一下,随后起身走到夜色布满的阳台上点燃的一根烟。
夜风袭人,他不知道在外站了多久。